第十七章 絕望(第2/6頁)

秦叔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孟時身後,冷冷地說:“阿時,你太傷老爺的心了!你怎麽可以不問青紅皂白就呵斥父母?!”

孟時雙眼己飄起了血絲。他瞪著秦叔,喉間硬住,嘶啞著聲音說:“你們那要顏面,孟家的顏面!你們想過我嗎?想過她嗎?她是離過婚,可她是那麽美好的一個女人。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嗎?在拘留所!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傅銘意、江家還有你們,巴不得她蹲大牢是吧?!你們要我好好說話,嗯?她是我的女人,你們讓我怎麽好好說話?!你們為我想過沒有?知不知道我有多難受?不是她不好,不是她吃回扣貪汙,只是因為她和我在一起!”

眼裏有熱熱的氣息湧出,孟時猛地一扭頭。他背對著家人平靜地說:“我不求你們了,我去江家。江家若是敢誣陷她,我就毀了江瑜珊賠她!”

桂花樹籠罩在暮色之中,那些飛檐上像黑色的小獸,沉沒在深藍的海中。孟時大步往前走,蘭花的寧馨,睡蓮的花影一掠而過,像隱約的密語,驚起了心底最深的痛。他第一次覺得,這裏不再是溫暖的所在了。

他大步離開,身後有風聲傳來。孟時條件反射地旋身躲過.出手的是秦叔。他出手如風,動若脫兔,嘴裏念叨著:“阿時,你冷靜一下!”

孟時心裏有一股氣撐著,也不答話,狠狠地回擊。

“夠了!讓他去!”孟瑞成怒喝一聲。秦叔住了手,看著孟時頭也不回地沖出去。

他轉身回嘆,“老爺!”

孟瑞成看著滿桌的菜怒從心起,把筷子一扔,道:“孽障!氣死我了!叫安子豪和武衫來見我!”

秦叔低頭,眼裏飄過笑意,“他們己經到了,住在賓館裏,我這就叫他們過來。”

孟時母親此時才開口道:“阿時他… … ”

“讓他折騰去!江維漢不口氣不痛快!”孟瑞成氣得喘氣,負著手進了書房。

孟時心裏堵著一日氣,把車開到江家門口又冷靜下來了。他望著天上的殘月黯然地想,他不能意氣用事。

回到家,看到琳瑯滿目的綠色植物他就想起馮曦。孟時洗了澡,安靜地坐在書桌前,將所知的線索漸漸地畫成了一幅關系圖。

傅銘意與江家勾結設套欲踢王鐵出局。王鐵拿博銘意和馮曦的關系做文章.父親拍馮曦的照片,同時與傅銘意之間還有交易。立案之後,江家極可能偏向王鐵順勢誣陷馮曦,

解決問題的鼓好方法是馮曦公司撤案。報假案可輕可重,幹擾警方可大可小,可以誹謗罪起訴,也能不了了之。傅銘意已經說得明白,他沒有權力撤案。自己不離開馮曦,他也不會向王鐵低頭讓總公司撤案。

案子不能撤銷,調查的重點就落在江氏建材的取證上。

江家否認,就沒有證據。江家若真的推出一只替罪羊來,馮曦就百口莫辯。圈套早就做好了,指認馮曦的證據也一定早就準備妥當。

這是一場較力。

王鐵和傅銘意較力。傅銘意和他較力。江家,一直在坐山觀虎鬥。犧牲品是他的曦曦。

孟時望著這張關系圖,唯一不明白的是父親與傅銘意之間達成了什麽協定。他是用照片威脅著田大偉從此以後不敢說馮曦半句不是,還是備在手中打算有朝一日羞辱她?他又許了傅銘意什麽好處?

無論如何,明天,他一定要去江家拜訪。

孟時想起那晚送江瑜珊回家,她的態度突然轉變,笑著問他什麽時候去家裏喝茶,順便看看她父親買的茶壺。是從那個時候起,網就撒下來了嗎?

他平靜地上床,克制住雜亂的思緒,命令自己入睡。

這是馮曦被拘傳的第二天,她被帶出拘留所。汽車沒有去公安局,直接把她拉到了她住的小區。

“下車!”

“有搜杳令嗎?沒有的話我不需要配合你們。”

兩警察又被她氣笑了,“馮曦,你要明自,你現在的態度對你沒好處”

“今天是第二天了,過了明天你們還拘留我,就可以算我的誤工費了。”

帶她來的警察推了她一把,說:“知道你有人罩著,不過,罩不了你多久了。走吧,我們辦了搜查令。”

打開門,她站在門口。家裏收拾得差不多,書架裏的書,一些零碎都打了包放在地上。看過搜查令後,她揚了揚下巴,說:“搜吧,看能不能找到你們感興趣的東西。”

一名警察看著她,另一名警察打開了地上的口袋,一會兒工夫就找出只茶盒。馮曦啟頭皺了皺,瞥察似乎找的就是這只茶盒。她想起這是江瑜珊送的那盒茶,心就往下沉。茶盒她打開看過,眼面只有一袋茶葉,沒有別的。

“是江瑜珊送的吧?”

她下意一識地回答,“是!”

“裏面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