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畢業前夕,錦書又坐到刻著那首小詩的桌子旁。它還在那裏,可是刻痕淺了,模糊了:

我不敢說愛你

我怕我說了

會立刻死去

我不怕死

我怕我死了

再沒有人像我這樣愛你

在它底下,又有人刻了一首小詩: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是愛到癡迷

卻不能說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不能說我愛你

而是想你痛徹心脾

卻只能深埋心底

錦書一讀再讀,往事像黑白電影一樣,一幕幕在記憶裏回放,她微笑著流淚,流著淚微笑。

再見,景海;再見,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