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宮中來信

“這事是誰做的?”袁義看著上官勇寫奏折,一邊跟上官勇道:“軍營裏這麽多人,那些水匪都不殺,他們怎麽偏偏要殺少爺?”

上官睿這時沖了進來,兩眼紅紅的,一看就是在外面痛哭過一場了。

“你的規矩呢?”上官勇擡頭看著上官睿陰沉著臉說,將官們都在帳外站著,這個弟弟卻無令一頭沖了進來,在軍營裏這是大忌。

上官睿腳步停了一下,隨後還是快步到了上官勇的跟前,道:“那幫水匪一定是沖著元志去的!我抱著平寧往軍營裏跑的時候,那幫人沒有一個人來追我,全都只顧著要殺元志。元志這些日子,喜歡在傍晚的時候,帶著平寧去江灘上坐坐,這些人一定是盯著元志很長時間了,不然他們也不會在江灘上布下魚網。”

“你們營裏,當地江南的兵勇看起來了嗎?”上官勇聽了上官睿的話後,沒表示,只是問上官睿道。

“戚哥把他們都看起來了,將官也抓了,”上官睿道:“戚哥說他沒臉來見你。”

袁義說:“讓水匪混進軍中,他當然有錯!”

上官睿說:“這個時候說這些都沒用了啊,元志已經出事了。”

“平寧少爺呢?”袁義突然又問道。

上官睿說:“在對岸的營裏,有兄弟看著他。”

上官勇這個時候把奏折寫好了,封口之後交與了袁義,說:“你替我勸勸她。”

“你要走?”上官睿問袁義道。

袁義點了點頭。

上官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說:“你是不能在這裏久留,不然我大嫂那裏就不好跟聖上交待了。”

“讓外面的人都進來吧,”上官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跟袁義道。

袁義轉身正要出去時,就聽見上官睿道:“這會不會跟元志借水匪之名,殺了興王之事有關?”

袁義停下了腳步。

上官睿雙手揪在一起,說道:“元志來江南,沒有打興城之戰,他只是跟興王府之事有關,會是水匪知道元志嫁禍給他們,所以來殺元志的?”

上官勇跟袁義一起搖頭,興王一家被殺之後,雖然傳出是水匪所為的說法,但現在官府還什麽結論也沒有下,他們衛**也沒有對水匪下手,水匪怎麽可能因為安元志嫁禍的事,就混進軍營裏來殺安元志?

上官睿這個時候自顧自地又道:“這幫人有本事混進軍中,看來有江南的軍中人跟他們合謀了這事,不是合謀也至少是幫兇,是江南官場的什麽人想元志死?”

“江灘上的水匪中有活口嗎?”上官勇這時問袁義道。

袁義搖頭。留在江灘上的水匪,不是被安元志殺了,就是被自己的同夥滅口了,沒有一個活口留下來。

上官睿道:“元志抓了林氏王妃父女兩個,也得罪了淮州的官員。”

袁義道:“五殿下現在人在江南,他到現在也不來見將軍,這裏面一定也有事。”

上官睿覺得他好像抓到了些什麽,只是這裏面的線太多,讓他還抓不到可以解迷的線頭。

將領們被袁義叫到了軍帳裏,眾人七嘴八舌,都想出主意,可是這事發生的太突然,誰也說不清這裏面到底是怎麽回事。

軍營外的江面上,還是有不少軍士在沿岸找著安元志。

袁威在江水裏硬是泡了半宿,最後力竭,快被淹死的時候,被幾個兄弟救上了岸。

安元志流在江水裏的血,早就隨著滾滾東去的江水消失不見了,這會兒眾人看著眼前的江水,誰也不看出這裏面掉進過一個大活人的樣子。

“少爺!”袁威趴在江邊上沖著東去的江水喊了一聲。

這聲音在雨夜裏,帶著回聲傳出去很遠,但最終還是消失在這片天地之間。

進蘆葦蕩追諸大這一幫子水匪的衛**,一直搜到了第二天天亮,最後還是空手而歸。這一大片的蘆葦蕩,看著茂密,其實裏面也隱藏著眾多小水道,諸大等人進了這片蘆葦蕩後,就從其中一條水道走了。從京城遠道而來,不熟悉江南水道的衛**們,進了這片蘆葦蕩,只有抓瞎的份。

韓經在第二天天亮之後,趕到了衛**的軍營,一到轅門口,韓經就感覺這軍營裏的氣氛不對頭,等他跟轅門前的將官自報了家門,說有要事要見上官勇之後,發現這位將官在用一種惡狠狠的目光打量著他。

“你是江南人?”這將官問韓經道。

韓經往後退了一幾步,他這一路做賊似地趕過來,一頓正經飯沒吃過,一個踏實覺沒睡過,好容易趕到了江南了,他可不想在衛**的轅門前,被人一刀給砍了。

“問你話呢!”將官看韓經不說話,人往後退,看著是要逃跑,這將官的樣子就更像是要殺人了。

“我是京城人,”韓經忙道:“軍爺去見上官將軍,只須說我姓韓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