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長公主的後招?(第3/7頁)

以長公主的個性,為此事後報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江玄瑾攏著袖口微微思忖。

柳雲烈見他松動,連忙又道:“下官不清楚究竟是誰誤導了君上,但君上您要知道,長公主在朝八年,以女兒之身握緊朝政大權,絕不是泛泛之輩。以她的心計和城府,哪怕是死了都還可能留了後手,您萬不可中計。”

死了的人再怎麽可怕,也不可能比活著的人手段多。江玄瑾嗤笑,回神道:“大人既然承認教唆厲奉行做偽證。那他之前的證詞就用不得了。若大人還執意認為是長公主殺人,就找別的證據來說服本君。”

說罷起身,擡步就要往外走。

“君上!”柳雲烈跟著站起來,頗為惱怒地道,“若找不到證據,難不成真讓這案子翻過來?”

這問題問得多余,江玄瑾連回答都欠奉,只回頭看他一眼,便跨出了門。

離開廷尉府,他心裏遠沒有面上看起來那般鎮定。

丹陽與司馬旭交惡是真,若他不快些查清孫擎和那些刺客背後的人,這一點便會讓原判占上風。

可是,若柳雲烈做偽證當真只是為了讓丹陽伏法,那真正的兇手到底是誰?

“君上。”

正走著,旁邊的乘虛突然提醒似的喚了他一聲。

江玄瑾擡頭,一眼就看見了前頭馬車邊站著的人。

微微皺眉,他停了步子,眼裏染了一層不悅。

“哎,都說見面三分笑才算是禮儀周到。君上看見在下不笑也就罷了,做什麽還瞪人?”陸景行搖著扇子笑得風流倜儻。

“有何貴幹?”

冷冰冰的幾個字,一點也不友善。

陸景行嘆息:“還以為君上需要司馬旭一案的佐證,看這樣子是不感興趣了。”

眼神一凜,江玄瑾走到他面前:“什麽佐證?”

合了扇子往對街的茶樓一指,陸景行擡步先走。江玄瑾皺眉,略微一想,還是跟了上去。

幽靜的廂房裏茶香四溢,陸景行搖著陶杯曼聲問他:“在君上眼裏,長公主與司馬丞相關系如何?”

江玄瑾道:“針鋒相對。”

“也就那一次朝堂上針鋒相對過,後來就再沒有了吧?”陸景行笑道,“之後幾日朝會,你可還曾見他們爭執過?”

垂眸回憶片刻,江玄瑾皺眉:“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他一個商賈,何以連這種朝堂細節都清楚?

輕笑一聲,陸景行道:“君上可別忘了,在下是丹陽長公主的‘狐朋狗友’,旁人不知道的事,我都知道。”

陸掌櫃與長公主關系匪淺。甚至一度有人傳他要入後宮為駙馬,他知道的事情,定然不比青絲少。

意識到這一點,江玄瑾不再懷疑,只道:“你一次說個明白。”

抿一口香茗,陸景行道:“丹陽此人明面上看著囂張霸道,但是非分得很清楚。與司馬旭當朝沖突之後,她寫了一封密信去司馬府,闡明了立內閣的弊端。”

“司馬丞相是個賢者,他一看就明白丹陽與他爭執的本意不是舍不得放權,而是不能立內閣。於是他回信一封,兩人和解。”

“有這樣的前提在,丹陽長公主壓根不可能對司馬丞相動殺心。”

江玄瑾聽得有些困惑:“寫密信?丹陽?”

那麽剛愎自用的人,怎麽可能因為一次爭執特地寫信?聽陸景行這樣說,丹陽都不像個為亂朝野的禍害,倒像是個明主了。

“你若是不信,便去飛雲宮和司馬府找吧。”陸景行道,“什麽都有可能騙你,但字跡不會。”

江玄瑾書法造詣不低。認字跡更是厲害,就算是有人專門模仿的字,也瞞不過他的眼睛。

見陸景行這般言辭鑿鑿,他想,去找一下總是沒什麽損失的。

回到墨居的時候,整個江府都已經熄了燈。

江玄瑾推開主屋的門,毫不意外地看見桌上亮著個圓圓的燈籠,白珠璣趴在燈籠邊,已經睡熟了。

心口一軟,他放輕步子進去,伸手將她抱去床上。

“唔。”搬弄的動作再小,懷玉也還是醒了,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嘟囔道,“你回來了?”

“嗯。”捏起她的衣袖擦了擦她嘴邊晶瑩的口水,江玄瑾道,“下次不用等我,直接上床睡。”

“那不行。”懷玉搖頭,“白天本來就見不著你。要是早睡,等我醒來你又走了,豈不是一直見不著了?”

江玄瑾在床邊坐下,低聲問:“想見我?”

“那是自然。”蹭過來摟住他的腰,懷玉閉著眼哼唧,“我恨不得長在你身上,時時刻刻都能見著你。”

江玄瑾低低地笑出了聲。

懷玉一驚,連忙睜眼看,眼前這人卻是收斂得極快,臉上眨眼就沒了笑意,只平靜地道:“等忙完這一陣子就好。”

不服氣地捏了捏他的臉,懷玉道:“再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