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本君慣的,有何不妥?(第5/8頁)

攏了被子來再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江玄瑾道:“你去吧。”

看他也是困得很,懷玉也不折騰了,洗漱收拾幹凈,跑去親他一口,然後就提著裙子往外走。

白德重深究賭坊一案已經將近半月,每日天亮就會趕到廷尉府,日落方歸。賭坊的事情查得很順利,可有一大筆黑賬,始終不知道是從何而來的。

李懷玉進去的時候,白老頭子正愁眉苦臉地對著賬,聽見動靜,他擡頭皺眉道:“正忙的時候,你來幹什麽?”

“奉君上之命,來給爹送一盅湯。”她道。

湯?白德重嘆息,放了賬本揉著額頭道:“為父現在喝不下。”

“要是別人的湯,爹爹肯定喝不下,但君上送的不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懷玉道:“您打開看看?”

疑惑地看她一眼,白德重伸手,掀開了那很是碩大的湯盅子,沒瞧見湯,倒是看見一卷兒紙塞在裏頭。

“這……”伸手拿出來看了看,白德重一驚。

謄抄的一張京都巡防布置安排,上頭的日子是七月十八,白家兩個不肖子入獄當日,負責長安街一帶的人是蔣驅。

“君上有話讓女兒轉達。”伸手摸了摸唇瓣,想起江玄瑾那惱怒著問她記清楚了沒的模樣,懷玉笑著搖頭,很是順暢地道,“他說經查,賭坊東家與前丞相長史厲奉行以及虎賁中郎將易泱都有來往,厲奉行尚有二十萬兩贓款沒有查實,還請爹爹多操心。”

二十萬兩江西旱災的賑災銀!白德重大喜,撫桌就道:“若是真的,這可算是幫了老夫大忙了!”

“嗯?”懷玉故作不解,“幫了什麽忙啊?”

白德重撚著胡子直笑:“君上英明啊,老夫都不曾注意過易大人,更不曾讓人查過賭坊東家的底細,所以黑賬一直清不了。有他這一盅湯就好辦多了。”

“你們這些事情,女兒是弄不明白的。”懷玉嘆息,一臉惆悵地道,“女兒還是回家好生伺候君上吧。”

白德重也沒指望她能懂,心情大好,忍不住就叫住她多叮囑兩句:“能嫁給君上是你的福分,要好生珍惜,早日為江家開枝散葉。”

嘴角一抽,懷玉道:“我才剛過門,現在就開枝散葉,是不是急了點?”

白德重瞪眼:“這還算急?尋常人家都是媳婦剛過門就開始盼孩子了。”

那也是尋常人家啊,她是尋常人嗎?李懷玉皮笑肉不笑,嫁給江玄瑾可以,好處多多,但生孩子?不可能的。

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屆時她便不可能還留在江玄瑾身邊。這樣的情況下生個孩子出來,豈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不過白德重倒是提醒她了,得想法子防著點這事。

“爹您繼續忙,女兒就先告退了。”應付他兩句,懷玉扭頭就走,出門就四處找青絲。

“主子,奴婢在。”無聲無息地出現,青絲問,“有何吩咐?”

“你去找個藥堂,幫我開幾副藥。”神色凝重地拉過她來,懷玉低聲耳語兩句。

青絲微微一怔,立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領命而去。

墨居。

江玄瑾沒能睡多久。就被人吵醒了。

“什麽聲音?”他皺眉。

乘虛忐忑地道:“易家小姐求見,在外頭跪了好一會兒了。”

不止跪,還哭,想趕人吧,墨居裏都是些家奴侍衛,丫鬟都被夫人帶走了,也沒人敢輕易上去碰她。

不耐煩地撐著身子起來,江玄瑾道:“去問她有什麽事。”

乘虛搖頭:“問過了,她說一定要當面同您說清楚。”

要是之前,易素是不敢這樣的,只能怪他這幾日放了人進墨居,讓人真以為他變得好相處了。

輕嗤一聲,江玄瑾拿了軟枕墊在身後:“非要見,那便讓她進來。”

“是。”

昨日君上與夫人和好的消息傳出,今日各家小姐都礙著臉面沒再來了,易素覺得這倒是個好機會,只有她一個人在,說起話來都會方便不少。

苦等一個時辰,君上終於放她進去了,易素捏了捏裙子,鼓足勇氣走進內室,繼續往地上一跪。

“有些話,小女今日一定要同君上說清楚。”

膝蓋落地有聲,話也說得鏗鏘有力,江玄瑾擡了擡眼皮,倒是沒打斷。

於是易素就大膽地道:“之前小女上山為君上祈福,耽誤了兩個月。若非如此,君上想娶親,小女是一定會厚著臉皮自薦的。小女打聽過了,君上與那白四小姐認識不久,遠不及小女仰慕君上的日子長。”

白珠璣已經過門,懂規矩的人都會喚她一聲“君夫人”,這位倒是好,竟還稱“白四小姐”?

江玄瑾眼神微涼,卻是放了手裏的文書,一副要認真聽她說的模樣。

易素見狀,以為他聽進去了,腰杆都挺得直了些,看向他的眼裏滿是深情:“小女在四年前的宮宴上與君上有一面之緣,當時便為君上風華所傾倒。四年之中,家父多次想將小女另許人家,小女執念於君,頑抗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