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3/3頁)

崖兒看了眼袋中人頭的臉,確實是徐野闊。他一人解決兩個當然是好事,但另一個問題也凸顯出來了……

猛回身問明王,“參商的人頭分派給了誰?”

明王道:“心月狐。”

胡不言頓時明白過來,怪叫著:“娘的,居然是本家!報告老板,心月狐還沒回來。”

既然沒去收割人頭,為什麽拖到現在還不現身?如果沒料錯,仇家應該埋伏在了更遠的地方,等著波月樓的人集齊,好將他們一網打盡。崖兒哂笑,果然多長個心眼沒錯,也虧得早早布好了陣,剩下生死門的三人,沒有變節最好,萬一有變,格殺勿論就是了。

心月狐曾經是共進退的夥伴,雖然沒有任何感情可言,但也同門十幾年,真是可惜。她站在廊下向天邊望,東方的晨星逐漸轉亮,天色卻開始變得昏暗。她點了盞燈籠懸在廊下,有篤篤的馬蹄聲傳來,擡眼看,是心月狐回來了。

馬腹旁掛著的皂紗袋不是空的,她大概沒料到,多管閑事的魍魎會替她把人殺了,竟還弄個假人頭來混淆視聽。

“樓主,屬下復命。”她翻身下馬,一手握劍,一手摘下紗袋,“其他人呢?怎麽都不在?”

城闕方向的草叢也起了異動,雖然極力掩飾,但已經無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了。崖兒看在眼裏,不動聲色道:“你辛苦了,參商的幫主,不容易對付吧?”

心月狐道是,“屬下幸不辱命,請樓主查驗……”一面張開皂紗袋,右手的拇指暗暗推開了劍鞘。

想生擒嶽崖兒很難,但只要留住一口氣,以便逼供就可以了。擒拿的過程用不著留手,你一留手,說不定命先交代在她手上。心月狐已經做好了準備,打算先斷了她的手腳,讓她無法反抗。於是皂紗袋到她面前的一霎,右手握住劍柄卸下了劍鞘。然而還沒來得及揮向她,喉頭赫然一陣刺痛。她很驚訝,看見自己噴灑的血,在燈火下交織出了一面畫扇。

崖兒哂笑,“九年前你就不是我的對手,九年後依然不是。”

心月狐腳下踉蹌,血大量湧出,染濕了胸前衣襟,手裏的劍當地一聲落在地上。她站不住了,最後聽見她的冷嘲,心裏死灰一樣。是啊,九年前嶽崖兒十三歲,對戰弱水門四星,她們全敗在了她手上。沒想到九年後自己越發不長進,連招都沒出,一切就結束了。

瀕死的人失衡倒過來,崖兒寒著臉在她肩頭推了一把,心月狐仰天倒下去,她厭惡地拂了拂衣裳。這時風裏傳來破空的聲響,一支箭向她面門疾射過來,她擡劍一揮,把箭斬成了兩段,然後在盟軍的殺聲震天裏跨上金狐,向埋伏的護法比了個手勢。

羲和絲是可以隨敵軍移動任意調整的,阿傍戴上鐵爪,把身後的空缺也填滿了。大家策馬揚鞭在晨色裏奔跑,回頭看,不知情的盟軍劍客緊追不舍。忽然遇上了看不見的墻,速度太快收不住,連人帶馬被縱橫交錯的絲線切割成了無數塊。一時慘叫聲四起,波月樓黑了心肝的殺手們縱情大笑,笑聲回蕩在黎明的平原上,驚動了錦衣人肩頭的鷹。那鷹兩眼如炬,鷹爪猛地一蹬,提翅沖向了萬丈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