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偶遇

轉眼間十天有余。

這些天裏她連夏侯治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可憐自己的計劃的第一步還沒有開始實施,不過些這些日子裏南方覺得自己骨頭也不疼了,淤青也消下去了也算是一件高興的事。

只不過額頭上長出來的粉嫩的新肉十分難看,南方對著鏡子長嘆一聲,雖然自己不是靠臉吃飯的人,但這也太有損自己完美的形象了!

對於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這恒王府上上下下的丫鬟小廝都是不敢靠近的,生怕出了什麽錯。更何況知道就連平日裏刁蠻任性的沁夫人對她也敬而遠之,這也讓這西苑顯得格外冷清。

於是,快被悶出病來的南姑娘,終於踏出了西苑。

濃郁的翠竹將整個西苑圍繞住南方花了好一會兒才繞過竹林見到人煙,不過這王府裏出現這樣一間木屋,一畝種著各種蔬菜的良田,籬笆上還爬滿了藤蔓還真讓她大吃一驚。

倍感新奇的南方深吸了一樓這裏的空氣,彌漫著香甜的味道,有人在做飯?

雖然她的好奇心想讓她進去看看,但是為了自己的小命南方還是選擇回頭是岸,鬼知道她要進去還有沒有小命出來。

不過,似乎已經來不及。

只見木屋的門被打開,傳出滄桑卻力道十足的聲音,“姑娘來都來了,老朽豈有趕客的道理。進來陪陪我老人家吧!”

南方皺著眉頭邁著沉重的雙腿踏進這一方小天地,“奴婢打擾了。”

還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只見一位花白了頭發,一身麻布衣裳的老者斜坐在椅子上,又不擡頭看宋月夕一眼,只專注於茶幾上的殘棋。

不敢多言的南方站在老人的一旁,目光也跟隨老者注視著這盤殘棋,黑白不讓,你追我趕,陷入死局。

“你是這府裏的丫鬟?”老人問。

她覺得這位老人有種讓人自然而然尊敬的氣場,自己也不例外便恭敬的回答,“準確的說是備用丫鬟。”

老人覺得這丫頭說話還有幾分意思,這丫鬟還分備用丫鬟,便問了她原由。

老人大笑,捋了捋胡子,很是好奇地打量著這個被夏侯治所救的姑娘,沒想到薄情的子書竟會救一個乞丐?

老人沒有過多的打探她,貌似這盤棋的吸引力遠遠高於她這個大活人。

“丫頭,只要你幫我破了這個死局,我便幫你留在這王府。”

“真的?”她不是不相信老人的話,只是不敢相信這位看起來身居高位的老人會幫自己說話。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她笑著回答,“奴婢雖無記憶,但是也知道這世間萬事只有靠自己得來的東西才是最開心的,您的好意,南方心領了!”

又語氣一轉,似調皮道,“不如這樣,南方若是破了這局殘棋,您請我吃頓飯可好。”這空氣中彌漫著飯菜的香氣,讓她的肚子早就開始咕嚕咕嚕的作響。

老人一臉打趣的樣子看著她,這丫頭似乎很對自己胃口,“今天做了我最拿手的鐵鍋燉魚,丫頭,就看你有沒有口福了。”

老人的話剛剛說完,就見她就伸出手打亂了整個棋盤,輕輕道出原因,“即為死局,何苦執迷,為何不重新開始?”

老人先是愣了一下,又立馬開懷大笑,“你這丫頭果然機靈,來,去擺碗筷陪我這個老頭子喝上幾杯。”

原來這老人是夏侯治的老師司徒銘,但是夏侯治的老師為何要住在學生的府邸宋月夕就不敢過問。

“丫頭,你可有名字?”

“回先生,殿下賜名南方。”

“南方,好名字!你這丫頭和我說話無需用奴婢二字,聽的煩。”

南方滿頭黑線,哪裏是個好名字,只不過是夏侯治隨口而出的名字,雖然她承認自己還挺喜歡這個名字。不過聽到司徒銘讓她不用在自稱奴婢,對這位老先生又多了幾分敬重。

失去記憶的南方還沒有嘗過酒的味道,便好奇嘗了一口,覺得還不賴,雖然剛開始有點辣但是回味清甜很是好奇便問,“司徒先生,這是什麽酒?真好喝。”

司徒銘見她如此有品味,喜上眉梢,“這可是天山泉的十裏香,千金難買!當年我好不容易才把配方給騙過來了,這才沒讓它失傳。”

“騙!”果然這先生不是正常人,奈何這酒怎麽越喝越美味,真是個好東西!騙來也是值的。

人一但喝醉便會無所顧忌,開心的不開心的,美好的悲慘的都會隨之而來。

南方便是如此,沒有一個人生下來就是堅強的,堅強有時候只是為自己穿上一層厚厚的保護殼,讓自己不受外界傷害。

“夏侯治說我是乞丐,無父無母還隨便給我起了個名字。我也想知道我的父母是誰?我自己又是誰?”

“我識字,會算賬,會下棋。司徒先生你說我會不會是哪家流落在外的小姐啊?”只聽她喝的語句不連貫,“其、實,是乞丐也沒什麽,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