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只見陸曉江話都還沒說完,趙平津一拳就砸在了他的臉上。

陸曉江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在地上。

方朗佲跟高積毅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趙平津臉色寒如冰霜:“陸曉江,你離我遠點兒。”

陸曉江嘴角疼得嘶嘶地抽氣,含著舌頭混沌不清地說:“我知道您生我的氣……”

趙平津一腳踹過去,陸曉江捂住肚子跪在了地上。

方朗佲跟高積毅一下都看愣住了,趙平津一下子就下這麽狠的手,兩個人立刻圍了上去,高積毅走上前拽起了陸曉江:“沒事吧?”

方朗佲看不下去了:“舟子,你也別太過分了。”

陸曉江哭喪著臉:“是我對不起我三哥。”

趙平津眸中怒火閃爍,臉色鐵青,聽到這一句,一個拳頭又招呼了過去,他暴怒地喝了一句:“誰他媽是你三哥!”

陸曉江垂著頭一動不動的,方朗佲用力地撕扯發了狂的趙平津,服務員瞧見響聲開門進來,高積毅喝了一聲:“出去!”

轉眼間陸曉江又被狠狠地揍了幾拳,他也不反抗,只地嗷嗷大叫,痛得聲兒都變了:“舟舟!你就抽我吧!我對不起你,你抽!”

趙平津額頭青筋,臉上的寒霜已被怒意燃燒殆盡,整個人赤紅著眼:“我操你丫的就他媽欠揍!”

陸曉江嘴裏嗚嗚咽咽地叫,聲音也不禁拔高了:“就你心裏有恨?就我對不起你?咱倆誰先對不起誰?我跟鈴鐺兒那會兒,你他媽的橫插一腳算怎麽回事兒?你當初是怎麽對的我?趙平津,咱倆誰都他媽別裝無辜!”

趙平津聽見了他的話,忽然怔住了幾秒,不可置信似的,盯著陸曉江反復看了好幾秒,終於明白透了他的話,整個唇角都在微微抽搐著發抖,繼而仰天淒愴地大笑了一聲,逼回了眼底一閃而過淚光:“陸曉江,你欺負她,敢情是因為恨我?是,那事兒我是有不對的地方,可你他媽搞沒搞明白了怎麽回事兒?鈴鐺兒那事兒我沒說出去,還不是顧念著你當初尋死覓活的,你倒好,你!”

趙平津氣得臉色煞白,一口氣沒喘過來,人差點打晃了一下。

方朗佲著急地插了句:“曉江,舟子那事兒還真沒……”

陸曉江沒機會聽清楚了。

下一秒趙平津擡手扭住了他,將人狠狠地往地下摔,手上徹底沒了輕重,陸曉江被一把摜在了茶幾上,整個人混著杯盞茶水稀裏嘩啦地往下摔,趙平津大步一踏,一腳踩在了他的胳膊上,臉上已經是六親不認的暴怒,聲音低啞而冷酷:“抽你丫的?我他媽殺了你都不為過!”

陸曉江仰面摔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大叫了一聲。

高積毅聽見他那聲音:“唉,舟子!停了,再打出事了啊。”

陸曉江徹底趴下了。

趙平津拾起西裝外套,滿身的戾氣,一腳踹開了們,往外走了出去。

沈敏從頭到尾,袖著手站在一旁,勸都沒勸一句,眼見趙平津走了,擡腿跟了出去。

方朗佲這一下有點兒懵,趙平津下的這狠手,連方朗佲自己看愣住了,他以為趙平津跟陸曉江之間不過互相鬧點脾氣,眼下這樣子看來,那簡直就是深仇大恨了,方朗佲先拎起了倒在地上的陸曉江,著急地問了一句:“曉江,沒事兒吧?”

眼見沈敏要走了,站在一旁的高積毅猛地竄起來,跳到門邊拉回沈敏:“到底怎麽回事兒?”

沈敏站在一旁,陸曉江依然坐在地上,他也不去扶他,只問:“他結婚那天早晨,是不是你給他打過電話?”

方朗佲想起趙平津結婚那天的情形,臉色也微微變了。

陸曉江臉上疼得扭曲,鬥大汗珠往下落,慘著臉沒敢說話。

方朗佲催著問:“曉江,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麽事兒?”

陸曉江沒敢說話。

高積毅捅了捅沈敏:“小敏?”

沈敏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沈敏低聲跟方朗佲說:“我下去了,他估計開不了車。”

十一月的頒獎季,北京電視藝術節在北京舉行頒獎典禮。

黃西棠在酒店大堂,跟馮導和劇組的同事匯合。

許久不見的印南一襲黑色禮服,微笑著挽著她的手,替她拉開車門,倪凱倫站在一旁,看著印南和她上了主辦方安排的車,印南一會兒和她走紅毯。

印南和她並排坐在車後座,靠著椅背十分放松,氣定神閑地笑道:“緊張嗎?”

西棠卻是坐得筆直,手壓在厚重的禮服裙擺上,聞言轉頭笑了笑:“有點。”

印南今晚視帝十拿九穩,今年十月份銀河傳媒開出的今年第一個電視獎,他就已經拿了一個最受歡迎男演員,那一場西棠沒有獲獎,公司也提前得到了通知,倪凱倫安排她出席了頒獎典禮,但也是走個過場,她當夜就返回了劇組拍戲,但今晚不同,北京電視藝術節是國內最大的電視類頒獎典禮,金茶花獎也被認為是三大電視獎中分量最重的一個獎項,歷年來都是娛樂圈關注的焦點,獎項都是當場開出,也被業內認為是最公平的一個頒獎典禮,今年業內最受肯定,媒體也一致看好的,就是《最後的和碩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