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3頁)

“什麽叫置於何地?她是我師姐,又是朱雀堂堂主,我心裏敬重她、也感激她,這輩子都是一樣的。”

“你若當真對她好,就應該娶了她!”阿銳惡狠狠道。

謝霄怔了怔,對此嗤之以鼻:“你根本不了解我師姐,她是女中豪傑,當年她根本也不想成親,都是叫兩位長輩給逼的。”

阿銳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又是一拳招呼上來:“你自己要逃婚,還把責任推給堂主,這世上怎得會有你這般無恥之徒!”

格開他的拳頭,謝霄也怒道:“當年之事,你根本不知曉,老子用得著跟你交代麽!”

兩人話不對盤,只用拳腳招呼,你來我往,作一團混戰。阿銳是氣急攻心,肩膊傷口未愈也顧不得了,拳拳生風,只想將謝霄痛揍一頓。而謝霄礙於他有傷在身,又見他對上官曦忠心耿耿,便留了幾分力,並非真心與他相搏。

如此一來,謝霄處處相讓,難免落了下風,中了阿銳好幾拳。

“住手!”

一個清澈的女聲叱喝道。

聞聲,阿銳身子一僵,手停滯在半空。

謝霄退開兩步,憤然用手背蹭了下嘴角鮮血,瞥了眼趕來的上官曦,沒好氣道:“這廝是不是瘋了!他和老子有仇是不是?”

上官曦趕到謝霄面前,瞧他鼻青臉腫,嘴角眼角均被打得開裂,雖都是小傷,但在謝百裏面前無論如何是遮掩不掉的。她轉向阿銳,面容冷峻,伸手便重重甩了他一記耳光,怒責道:“是誰給你撐腰,讓你敢對少幫主動手?!”

挨了這下,阿銳半邊臉高高腫起,卻只低垂著頭,悶聲不語。

“對少幫主不敬,以下犯上,幫裏容不得你這樣的人!現下你就收拾東西,離開本幫。”上官曦厲聲道。

“姐,這個……是不是……”

聽她的處置,謝霄覺得有點過了,不過是打一架,也算不得什麽大事。

阿銳沒走,擡起頭來,雙目定定望著上官曦,雙膝緩緩跪了下來。

“我錯了,請堂主責罰!三刀六洞都使得,就是莫讓我走。”

上官曦看著他,心緒混亂,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好歹是條漢子,你……”謝霄萬萬料不到他竟然會跪下,“姐,我們倆就是鬧著玩,哪有什麽以下犯上。行了行了,少幫主我說話還頂用麽?”

上官曦沒好氣地瞅他一眼:“誰敢說你說話不頂用。”

“那就行。”謝霄嘿嘿笑道,“起來吧,下不為例啊。”

阿銳紋絲不動。

上官曦只好道:“既是少幫主發了話,你就起來吧。只是若有下次,我再難容你!”

阿銳沉默著起身,望向她的目光似有哀傷,但很快便低下頭,默默離去。

直至他的身影消失,上官曦才轉向謝霄,皺眉道:“他平日從不輕易與人動手,到底怎麽回事?”

“誰知道,我就說了一句我要娶今夏,他就急了。”謝霄嘴角火辣辣地疼。

上官曦從頭到腳宛如被石化,楞了好半晌才緩緩問道:“……你要娶袁姑娘?”

“是啊。”談這種事,謝霄難免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我看她一個姑娘家,在公門中吃虧得很,不如把她娶回家算了。”

“如此……我還有事……”

上官曦再說不出話來,匆匆急步走開。

說來也奇,陸繹給的藥聞著刺鼻,敷到傷口上卻是冰冰涼涼的,甚是舒服。今夏原就發著燒,陪著楊嶽折騰這麽一遭,又強打著精神應付了劉相左和陸繹,待回到自己廂房,已是頭暈眼黑渾身乏力,合衣往床上一躺,直接陷入昏睡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口渴難耐,轉醒過來,室內黑漆漆的,只聽得外間的雨下得愈發緊。她掙紮著起身,趿上鞋,摸到桌邊,連燈都懶得點,伸手往草編小筐裏去取寬肚瓷壺。

還未倒水,便聽見外間的雨聲中夾雜著腳步聲響,由遠及近,她楞了一瞬。

腳步聲正停在她門外,與她僅僅隔著一塊門板,她甚至能聽見外面人重重喘息的聲音:是個男子!

門被推了幾下,裏頭上了栓,推不開。

緊接著是叩門聲,還有特地壓低了嗓門的聲音:“今夏、今夏、今夏……”

大楊!怎麽是他!

今夏趕忙起身,拉開門栓,給他開了門,這才發現楊嶽並不是一個人——他的背上還背著一位姑娘。

她、她、她竟然是翟蘭葉!

“你……”今夏驚訝之極,“你怎麽把人給弄出來了?!”

“進去再說!”

楊嶽背著半昏迷的翟蘭葉進了屋子。今夏趕忙掩上門,又替他接過傘,抖了抖水,擱在屋角,側頭看見楊嶽把翟蘭葉輕柔地放在床上。

“到底怎麽回事?!你再怎麽惦記她,也不能把人給劫出來呀,咱們可是官差,又不是強盜賊人。”今夏又急又氣,聲音也不敢大,就差去掐著楊嶽脖子,“讓頭兒知道了,肯定要打折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