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第3/4頁)

賀穆蘭毫不退讓地表現出自己的態度。

“想想他的妻子,想想他的孩子們,難道你們願意他的妻兒一輩子就背負著這樣的名聲活下去嗎?你指責我在侮辱他,對他的言行和品德產生懷疑的你,才是真正的侮辱他!”

‘有時候,固然是找到結論就行了……’

她連他的腋窩都沒有放過,全沒有發現哪怕一個針孔的痕跡。

如果是在頭上,那就必須要剃光他的頭發。

除非……

賀穆蘭擡眼,看著遮掩著他最難堪的部位、也是為此被下了結論是“馬上風”的那個部位,毅然決然地掀開了那最後的遮羞布。

‘但如果真的這樣……’

怎麽對得起被她分割的支離破碎、赤身露體,連最後的尊嚴都無法留住的那些亡人!

“這簡直是莫名其妙!”

有人高喊了起來。

“你居然在陛下的大殿裏做這種事!讓我們看這種……”

他是盧水胡人,聽不懂賀穆蘭和那位官員訓斥的鮮卑話,也不知道他們到底這麽做是為什麽。

但他還是喊了。

“即使魏國是我們的上邦,也不能做出這麽讓人受辱的事情!先是侮辱了我們的宮人,又想要找出脫罪的理由嗎?”

“住口!”

沮渠蒙遜大叫。

“大王還未說話,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孟王後斥責。

鄭宗聽到那邊的聲音,冷笑著看了一眼那邊,記住了開口之人的相貌。

會這麽驚慌的,恐怕身上必定有鬼。

“他在叫什麽?”

蠻古莫名其妙地問鄭宗。

鄭宗告訴了蠻古,然後指了指那個方向。

曾經見過賀穆蘭安撫死者的蠻古一下子跳了起來,破口大罵道:“你們知道個屁!這位是我們黑山大營的玄衣木蘭!你知道什麽是玄衣木蘭嗎!”

隨著蠻古的話,那羅渾、陳節,以及黑山曾經被賀穆蘭收斂過屍體的將士們突然了悟了起來,發出了呼聲。

“玄衣木蘭,他是玄衣木蘭!”

“他在和步堆行驛說話呢!肯定是大行驛告訴了他什麽!”

“天啊!我竟忘了我們家將軍的本事!”

“什麽玄衣木蘭?”

莫名其妙的孟王後看了看沮渠蒙遜。

曾經派過探子打探過花木蘭底細的沮渠蒙遜,臉色變得又紅又青。

“在我魏國,只有負責和死者溝通的大薩滿才會常年穿著玄衣。”劉震帶著肅穆的表情解釋。

“花將軍曾經收斂過戰場上無數身首異處的同袍。平原公赫連定的一府上百口被赫連昌斬首,也是花將軍一一收斂。在黑山,人們相信他有安撫死者的能力,所以稱呼他為玄衣木蘭,贈給他象征大薩滿的黑色衣冠。”

他嘆了口氣。

“我怎麽忘了,他根本就不是畏懼別人眼光的那種人。”

對此充耳不聞的賀穆蘭想了想,向著帕子掀掉的部位湊了過去。

“應該是在這裏!”

賀穆蘭大膽的舉動引起了一群人的驚叫,那醜陋的東西依舊高昂,引起一群人的抽氣之聲。

許多偷看的宮女叫著捂住了眼睛,就連孟王後和李敬愛都側過了頭去。興平公主倒是看的興味,但她還牢記著自己的身份,微微退了一步,裝作什麽都沒有看見的樣子。

其他人表情古怪,知道賀穆蘭女子身份的諸人都更是嚇得快要昏過去了。

那羅渾倒抽了一口氣,第一反應是趕快捂住賀穆蘭的眼睛。

陳節已經伸手抓住那塊帕子想要再蓋回去了。

袁放一咬牙,直接抓住了賀穆蘭想要伸出去的手,小聲說道:“主公無需自己動手,太折煞你了。你要找什麽,我來看!”

“是啊,是啊,我也行!”

鄭宗不知道為什麽其他同伴都露出要瘋掉的表情,但他內心裏也根本不願意賀穆蘭去碰這種東西,狗腿的也湊了過去。

“陳節,不許蓋!”

賀穆蘭斥了一句後,這才想起來現在已經不是現代了。

她身邊也不是那些和她一起奮戰到深夜的“屍語者”同事們。

在這個時代,她做這樣的事情,豈止是驚世駭俗。

賀穆蘭嘆了口氣,倚在袁放的耳邊說道:“你找找他的下身有沒有創口,像是針刺之類細小的傷口,根源和下面都要仔細查一下,如果是如廁時受了傷,很可能是不會引起注意的突發情況。”

她用余光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沮渠牧犍,發現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心中安了安心,斷定自己的猜測不會錯到哪裏去。

袁放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竟放下所有的身段,真的趴下去毫無風度的探查那東西和下面的兩個圓球。

他知道他被賀穆蘭剛才的話打動了,所以才會不由自主的這樣做。

這位大行驛固然話少又沉悶,卻足夠可靠。他身為賀穆蘭的主簿,每日要計算糧草和食水的數量,補給的路線十分重要,和他經常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