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第2/4頁)

“哦,鄭宗和蓋吳?你是說那個言官和花木蘭的徒弟?”源破羌笑著問李順。“李使君是不是搞錯了,要給也是給袁放,都知道花木蘭的錢財都是袁放打理的,為何要給一個並不熟的譯官,以及自己的弟子呢?”

李順此時已經是渾渾噩噩,聞言煩躁地大嚷:“我怎麽知道花木蘭的想法,你去搜就是了!你想要絆倒花木蘭,只有這一次機會!”

源破羌站在帳篷的陰影裏,聽完李順的歇斯裏地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原本還想著你和花木蘭鬥的兩敗俱傷,現在看看你連做花木蘭對手的本事都沒有,輸的也太難看。別說我不敢去搜,就算我敢搜,搜到了又對我有什麽好處……”

源破羌看著李順絕望的眼神,對他的愚蠢心中更是厭煩。

他臨出京的時候被陛下委托著盯住李順和使臣,早就知道了他們之間不可告人的關系,至於接受賄賂的是誰也不明而喻。

栽贓嫁禍這種事只有對已經被陛下起疑的對象身上有用,對於花木蘭這樣深得信任的將領來說,哪怕他真的收了北涼的賄賂,說不定陛下都會分辨說他是故意讓花木蘭收了增加收入的。

拓跋燾真幹的出這種事,而花木蘭也確實缺錢。

源破羌若原本有什麽小心思,現在看到李順的倒台也都收起來了,只是雖然李順來找他,他就不得不敷衍一番,最好徹底激怒李順,讓他能夠狗急跳墻,把自己的馬腳全部露出來。

想到此,源破羌臉上惋惜之色更重。

“李使君一路對花木蘭頗有意見,所以才遭此橫禍。我雖是虎賁軍的右司馬,但還在花將軍之下,也不管領軍的事情,實在不敢得罪花將軍。對於您的遭遇我很同情,但也只能是同情,李使君最好好好養病,說不定情況還沒有那麽糟糕。”

他嘆了一口氣,轉身就要離開。

“花木蘭是個斷袖!”

源破羌剛剛準備掀簾子,聞言腳步突然一頓,不可思議地回頭望去。

“李使君說什麽?”

“此事是我的親信無意中撞破的。花木蘭身邊的譯官鄭宗是個斷袖,似是對花木蘭有意,但花木蘭並不喜歡他,卻也不拒絕他的親近。鄭宗言語中頗有對花木蘭是斷袖的慶幸之意,花木蘭也默認了。”

李順喘著大氣說道:“後來麗子園大獵後夜宴,我特意找了男舞者試探花木蘭,他對女人不屑一顧,對男人卻看得目不轉睛,果真是天生的斷袖……”

“只是我一來苦無證據,二來他其貌不揚平日又無劣跡,就算揭發了他是斷袖也傷不了他的根骨,所以我原本是準備把這個消息留到京中再傳出去……”

這個秘密,現在只有他的親信和北涼王兩個人知道。

他的密信應該已經到了姑臧,以沮渠蒙遜的手段,花木蘭最終少不了身敗名裂的下場。

對於源破羌,他終是沒有把所有的老底都抖出去,只是閉著眼睛躲避著光線繼續說:“我也不求源將軍為我報仇,只求您照顧好我的仆人和隨從們,能把他們安全的帶回李府。”

源破羌還沉浸在“花木蘭是個斷袖”的巨大震撼之中,聽到李順的請求,只能沉默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我會將你的家人送回貴府。”

李順知道源破羌不肯幫他,因為他不願和花木蘭正面交鋒,可使團裏的其他人他都不信,他們也沒有那個能量能影響到拓跋燾,所以他也只能拜托源破羌。

“我能問問李使君為何一定要把這些告訴我嗎?”源破羌臨出帳子之前,有些好奇地問已經不在掙紮的李順。

“因為嫉妒。”李順閉著眼,百無聊賴地說道,“我這人對別人眼中的嫉妒十分敏感,你每次看花木蘭時,眼睛裏的嫉妒之色都落到了我的眼裏。你的出身、能力、領兵能力都不在花木蘭之下,偏偏處處被他壓上一頭,也難怪心中會有不滿。我現在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花木蘭只會越爬越高,你若不能早日將他除去,遲早有更後悔的一天。”

源破羌沒想過他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不置可否地離開了營帳。

“嫉妒嗎……”他呼出一口長氣,似乎和裏面的人說話都像是被侮辱了一般。“遇見這樣的人,怎麽能不嫉妒?”

他冷哼了一聲,搖了搖頭。

“只可惜他就算再有能力,不過就是一輩子為將罷了,我所重視的,又怎麽會是這個……”

源破羌輕蔑地一笑,對李順更加不屑一顧,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賀穆蘭接到消息的時候,恰逢源破羌在帳外求見。

她已經知道李順去派人找他的事情,也料定來的肯定是來解釋的源破羌,一點也不敢托大,請了這個笑面將軍進來。

源破羌天生兩顆虎牙,面容也顯得有些稚氣,不過他繼承了父兄的武勇,打起仗來奮不畏死,就連拓跋燾都覺得他是個拼命三郎,絲毫不會因為他的面相而輕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