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第2/4頁)

這次的出使預計要花是三個月以上才能到達北涼,因為是迎親的隊伍,他們還帶著不少的迎親彩禮,俱是珍貴的禮物。

加上前往北涼的路上多沙漠和難以逾越的險境,勢必要繞行才能平安抵達,所費的時間就更長。

一直讓賀穆蘭放心不下的舍人鄭宗也成了她的隨侍,賀穆蘭每次見他,心底的陰影就揮之不去,已經盤算著在半路上想個法子殺了他,省的他因為這次出使有功又爬回了拓跋燾的身邊。

大軍出發,隊伍連綿不絕,狄葉飛等一幹同僚朋友都來相送,花父花母更是滿心不安。

賀穆蘭一行人長途跋涉,其中還要越過沙漠。如今正是初夏,等到了沙漠附近的時候肯定熱的不行,暴露身份的可能性更大。就算身份不會暴露,這般烈陽之下炙烤,也並不是一件優差。

看沮渠牧犍等北涼使臣的服色和皮膚就知道了,北涼和北涼周邊的環境,實在是算不得好。

一個月之後。

從平城到北涼,從地圖上看,似乎只是一條直線,只要一路往西就行。但事實上,他們卻必須先往南直下並州,然後折返往西,再越過黃河,穿過沙漠,才能到達西涼。

這一個月的時間,賀穆蘭等人都在魏境裏行軍,過了並州進入夏境,才能渡河。

這一趟的旅程之辛苦簡直超過了賀穆蘭的想象,她甚至恨不得幹脆和之前打仗一般,急行軍到了地方直接休息一夜開始攻打,也好過這樣在路上慢慢吞吞,慢慢吞吞,簡直像是受折磨一般。

“花將軍,那個……”突然奔到賀穆蘭馬前的北涼副使白廣平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我們的三王子……”

“又身體不適,想要歇息是不是?”

賀穆蘭身邊的源破羌嗤笑了一聲,沒好氣地嘲笑道:“一個大男人,每日趕不了多少路就要累倒,你算算他一路上病了幾次了?騎馬騎久了還會摔下去!現在坐在馬車裏都會累,難不成讓花將軍抱著他走不成?”

白廣平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魏人之前的態度還算客氣,一聽到沮渠牧健身體不適就休息,但一路上這樣的次數太多,就算再怎麽客氣也不耐煩起來。

若是沮渠牧犍是他們從北涼迎來的公主還好,偏偏是個人高馬大的王子,三天兩頭就生病,換了誰也覺得是刻意刁難。

再加上賀穆蘭之前和沮渠牧犍有過過節,甚至虎威將軍府就是拓跋燾從北涼人訛詐了巨款換來的,沮渠牧犍一路想要刁難賀穆蘭也是正常。

只是得罪了這位虎賁左司馬,難道有什麽好處嗎?

北涼使臣白廣平的樣子可憐,源破羌又在一旁熱嘲冷諷,賀穆蘭卻是只能把皮球提給主使李順。

主使李順之前曾經四次出使涼州,和這位王子私交甚好,而且恐怕北涼塞了不少好處給這位主使,所以一路上無論沮渠牧犍多麽磨蹭,該停的時候都停了。賀穆蘭的虎賁軍只是護衛的隊伍,除了安全上的事情以外,關於行程怎麽安排做不了主,白廣平會來和她商議,不過是為了顧全她的面子罷了。

果不其然,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隊伍的首領李順要求全軍就地休息,虎賁軍只能乖乖停下,等候上路的指令。

“真停了,這麽磨蹭,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到北涼!這都一個月了,才走到並州而已!”

陳節抓耳撓腮,看著逐漸升上來的日頭,往地上呸了一口。

“呸!到了正午時候熱的人能掉一層皮,不趁這個時候趕路,到了熱的時候既沒有蔭地,也不能休息,不是折騰我們虎賁軍嗎?”

李順是世家子,出門還有幾十個奴仆,其他人都是騎馬趕路,天熱了人累馬也乏,可沒人伺候!

賀穆蘭身邊跟著的鄭宗十分賊精,見隊伍停了立刻去後方查探。他曾是鴻臚寺官員,對於出使的流程十分熟悉,又曾跟隨李順出使過北涼,在各方都混了臉熟,沒一會兒就跑了回來。

“那位殿下正在車子外面吐呢!”鄭宗的表情也十分奇怪,“他連乘車都吐,是怎麽騎馬的?而且看他的臉色,恐怕是一路吐過來,到了這裏終於忍不住了。我看要再不歇歇,又要病倒不能上路。”

“艹!”

蠻古爆了一句粗口,翻身下馬。

“那還走個屁!休息吧!休息!”

“慈心大師,沮渠牧犍王子到底生的什麽病?”賀穆蘭脾氣再好也忍不住了,慈心大師作為精通醫術的僧人,曾經被請去看過一次沮渠牧犍,到現在繼而連三的發生這種事,她只能請教慈心。

“北涼的三殿下並不是生病,而是單純的體弱罷了。但凡體弱之人就對外界冷熱氣候敏感,容易生病。加之一路顛簸,他也沒休息好,會吐怕是犯了暈眩之症……”

慈心也是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