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第4/5頁)

寇逸之雖現在是大祭酒,但從小到大過的是清修的生活,見陳節跑前跑後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心中還隱隱有些納悶。

不是親兵嗎?把自己當小廝使,真的沒問題?

賀穆蘭洗漱穿戴妥當,又和寇逸之商議了隨其出巡諸鄉的細節,這才準備出帳練武,順便在虎賁軍面前露個臉顯示沒事。

寇逸之昨日奔波一日,晚上又看守了賀穆蘭半宿,如今已經有些疲憊,也告辭準備離開。臨走之時,他從賀穆蘭榻前的案幾上撚起一張絹帛,絹上字跡剛剛幹透,想來也就是賀穆蘭清醒之前才書寫成就的。

“給我的?”賀穆蘭看著寇逸之遞過的絹帛,才看第一行就臉色怪異。“呃……這是?”

“這是‘男女合氣之術’和《素女經》,我出門時沒有帶在身上,所以給將軍默了出來。將軍身上陽氣太盛,現在還看不出,等再過一段時間,恐怕身體會有巨損。”

寇逸之態度自然地解釋著:“人復不可都絕陰陽,陰陽不交,則坐致壅閼之病,但任情肆意,又損年命。唯有得其節宣之和,可以不損。此乃我天師道的房中之術,贈與將軍,用以頤養性命吧。”

他說的自然,一旁站著的陳節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悄悄看著賀穆蘭和她手上的絹布,一副想看又不敢開口的樣子。

賀穆蘭更是哭笑不得,送走寇逸之後,絲毫沒有羞意的低頭看了看,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上面全是一些簡直挑戰人類難度的“生理衛生知識”,再繼續看下去,頓時被古人的想象力弄的絕倒。

譬如素女經裏有這麽一段:“禦敵家,當視敵如瓦石,自視若如金玉,若其精動,當疾去其鄉,禦女當如朽索禦奔馬,如臨深坑下有刃恐墮其中,若能愛精,命亦不窮也。”

這寫的也太搞笑,什麽“視敵如瓦石”,你要不高興你別來啊,當成大敵一般誰先那個誰輸了是在開什麽玩笑?難道還憋著嗎?

至於之後那些什麽“龍翻、虎步、猿搏、蟬附、龜騰、鳳翔、兔吮毫、魚接鱗、鶴交頸”的姿勢,更是看的賀穆蘭嘖嘖稱奇,笑著腹誹要真按著這一套來,練武不行,得練體操。

賀穆蘭笑的噗嗤不絕,陳節簡直都要被賀穆蘭的“奔放”弄傻了,抓耳撓腮一番後終於不敵賀穆蘭的臉皮,偷偷溜了出去。

溜出去前不免又把帶壞將軍的“寇道長”暗罵了幾句,走出去時脖子都要被自己搖斷了。

賀穆蘭隨手把那封絹帛折起,塞入衣襟之中,邁步出了帳子。

賀穆蘭一出帳就嚇了一跳。只見虎賁軍和高車虎賁在帳外密密麻麻或坐或站或躺一大群人,有些見賀穆蘭出來,立刻精神抖擻地迎了上去。

主將的身體是攸關整軍的大事,這些虎賁軍昨夜和薛安都的人劍拔弩張,晚上幹脆就宿在了她的帳外。

待見到賀穆蘭沒事,他們這才算是徹底振奮了起來。

見同袍們對她如此厚愛,賀穆蘭鼻中是又麻又酸,只覺得哪怕為了這些人的愛護,粉身碎骨也要把他們安全的再帶回去。

然而只是片刻,那種哽咽感立刻一掃而空。

“花將軍,我們聽蠻古說了,你原來是這個毛病。要不您今天別練武了,去城裏找幾個漂亮的女人紓解紓解?”

“啊?”

“將軍是不是害羞?要不然兄弟們幾個陪您去?”

喂喂喂,這才是你的本意吧?

“將軍那裏沒事吧?聽說憋久了也會壞掉的……”一個虎賁軍將士神情猥瑣地看了看賀穆蘭臍下三分,“反正將軍有陳節在身邊,不行就洗洗褲子,誰也不會說什麽……”

說完還給了個“是男人都懂”的眼神。

賀穆蘭抿了抿唇,立刻扭頭去找陳節和蠻古。她昨夜昏迷不醒,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是從寇逸之口中得知一二,可寇逸之似乎也沒有說個明白。

沒一會兒,剛剛練武回來的狄葉飛進了大帳附近,一見賀穆蘭被眾人圍著,心中也是高興。

“火長,你果然大好了!”

他奔前幾步,突然又頓住了腳步。

‘他好了,他為何會好?不是說陽氣無法紓解,不知何時清醒嗎?下半夜就只有寇道長一人看守,難不成寇道長有什麽特殊的法子?’

狄葉飛一想到那方面就有些自我厭惡,立刻甩開這個沒譜的想法迎了過去,“怎麽陳節和寇道長都不在?”

“陳節這小子剛剛跑了,寇道長清晨時候(默書)太辛苦,現在已經去休息了。”賀穆蘭一想到那位年輕的道長頂著個清心寡欲的臉正兒八經的寫“魚接鱗”雲雲就想笑,臉上更是露出說不出的奇怪笑意。

她的話又成功讓狄葉飛想歪,再見賀穆蘭一身“春風得意”,哪裏有大病初愈的樣子,忍不住感慨她連生病都生的古怪,簡直能讓人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