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第2/3頁)

賀穆蘭被袁氏嘮叨的心中大虛,一邊點頭應和,一邊囑咐些小心身體之類的話,再和花平與花弧告別之後,便踏上了行程。

一行人來到將軍府,沒見到來迎接聖駕的儀仗,卻只看見輕車簡從的拓跋燾早就等在門口,就等著賀穆蘭到了出發。

“杜……杜使君……”賀穆蘭左右掃了一眼,大驚失色道:“您竟然又……”

一群侍衛立刻露出了“是的你沒猜錯他又抽風了”的訴苦表情。

“花木蘭,你總算來了。”

拓跋燾心虛地摸了摸耳朵,似乎已經感受到了古弼等大臣的咆哮。

“素和君還要留在此地處置昨日你送來的兩個奸細,我有多年不曾巡視邊防,已經下令大軍慢慢回京,我們在各處逛逛,再行追上大軍。”

“可是陛……安全問題……”

賀穆蘭東顧西盼,見將軍府外還算清凈,壓低了聲音道:“如果在路上遇見有不軌之人……”

“每到一處,都會有暗衛保護,更何況白鷺官們都隨我調撥,我在自己的疆土上行走,有什麽好擔心的。”

拓跋燾撇了撇嘴,現在這麽做不是第一次了,其他人也都習以為常。

賀穆蘭苦勸幾次無果之後,只得認命的帶著腿部有傷的陳節跟著拓跋燾,朝著城門而去。

八個宿衛跟著拓跋燾,加上賀穆蘭和陳節二人,一共是十人,若幹狼頭也赫然就在其中。陳節一知道自己要跟著皇帝一起走,頓時腿肚子發抖,上馬翻了好幾次都沒有翻上去,引得拓跋燾打趣道:“你這個親兵,可一點都沒有你的膽量啊……”

他說的是她昔日在庫莫提身邊時,面對自己這位帝王不卑不亢的樣子。

‘那是因為我知道你是個寬厚之君,他可不知道啊。’

賀穆蘭在心中腹誹一句,端著臉替自家小弟解釋道:“那是因為使君太過威嚴的緣故。”

好話人人愛聽,拓跋燾聽了賀穆蘭的解釋笑了笑,一邊駕駛著禦馬,一邊湊過去和她閑聊:“你昨日送來的那個刺客,招了不少事。”

“咦?難道不是之前的文士招的嗎?”

那白衣文士長得比較文弱,反倒是那刺客戾氣極重,若是刑訊,理應是會武的窮兇極惡之輩扛得久些,文弱的書生立刻就招才是啊。

“你不懂,像之前你抓的文士那樣的人,最重的便是氣節,對他們來說,如果你嚴刑拷打他們,將他們迫害死了,那才是他們的榮耀,美名其曰‘殺生成仁’。對於這樣的人,我向來不贊成嚴刑逼供,另有其他的法子讓他們吐露實話,只是時間要耗的久些,所以反倒來的慢。”

拓跋燾有一統之志全天下都知道,每天各國的探子和奸細也不知有多少,他已經習以為常,對這種事情看的也淡了。

“反倒是那些心思惡毒,毫無堅持之人,即使看起來再怎麽錚錚鐵骨,只要一拿出手段拿捏,他們就會什麽都招了。”拓跋燾冷哼了一聲:“你是不知道,你送來的那個叫燕七的刺客,為了掩飾自己的行蹤,在客店附近殺了一戶人家,一家三口全部慘死,連小孩都沒有放過。我只不過讓素和君隨便打熬了他幾下,他就什麽都招了,似乎害怕我用更可怕的手段對付他。”

“他竟然亂殺平民?我以為他對我家下手是想要救先前的文士……”

賀穆蘭憤然大罵:“難道這群劍客都是這種德性?!”

傳說的俠義精神呢?

就是對老弱婦孺下手?!

“什麽劍客,不過是自封的一群犯禁之人罷了。他是受了劉宋的彭城王劉義康之命前來接應這個叫柳元景的文士的,去的地方也是奇怪,竟是陳郡的袁家鄔壁。”

賀穆蘭聽到“袁家鄔壁”之時,臉上不由得露出怪異的表情。

她的眼前一下子浮現出袁放那鬼畜的笑容。

好在拓跋燾專心馭馬,沒有注意到賀穆蘭的神色,只是繼續說道:

“我比較好奇的是,劉義康手下也是人才濟濟,為何只讓這麽一個蹩腳的劍客來接應柳元景。”

拓跋燾離了懷朔,馬速卻不加快,繼續不緊不慢地和賀穆蘭說道:“我懷疑劉宋有變,劉義康已經派不出人手了,或者是不敢派出人手。”

“彭城王……”

花木蘭在軍中拼殺的時候從未和劉宋交戰過,雖說劉宋一直數次陳兵北方邊境試圖做出北上的樣子,但那都是牽制魏國的舉動,後來無論是平燕還是平涼,劉宋都沒有真的出兵北上,以至於賀穆蘭對南朝之事也不甚了解。

但她即使不怎麽了解,也知道這個彭城王劉義康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他是劉宋開國之君劉裕的第四子,如今的宋帝是第三子。他在劉裕在位期間就擔任彭城王,今年更是領了侍中之位,與老臣王弘共同輔政,名為侍中,其實已經是宰相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