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第3/4頁)

“花夫人,你在說什麽?”

陳節好奇地看著嘴唇翕動的袁氏。

“我是說,你是個好小夥子,可惜和我家沒有緣分。”

袁氏嘆了口氣。

“若你有認識什麽合適的小夥子,又願意入贅的,麻煩支會木蘭一聲,讓她去看看,參詳參詳。”

“咦,花將軍還有姐妹嗎?不是只有個姐姐已經出嫁了嗎?”

“族妹,族妹。”

“哦。”陳節了然地點了點頭。“花夫人您放心,都包在我身上了!花將軍的妹妹一定不愁嫁,回頭我就幫您打聽!”

袁氏就喜歡這樣乖巧聽話的漢子,拉著陳節的手又絮絮叨叨了半天,一邊問賀穆蘭在營中過的日子一邊抹淚,陳節越怎麽誇耀自家將軍如何英武不凡如何砍人腦袋如砍瓜切菜,袁氏眼淚掉的就越兇。

一老一小哭的哭亂的亂,屋頂上注視著屋內動靜的燕七直趴到胳膊都麻了,也沒發現兩人要分開的跡象,頓時傻眼。

萬般無奈之下,燕七只好又爬了幾下,想朝花木蘭的弟弟,那個九歲的孩童下手。

可嘆他一個劉宋有名的劍客,卻在魏國落得專揀老弱婦孺下手的地步,已經大減他往日的名聲。

即使是遊俠兒,若是被人得知欺軟怕硬、明明有一身好劍術卻只敢柿子挑軟的捏,那以後也不會有人再附庸了。

可這燕七原本就是獨來獨往的主,本來就不講究名聲,心中也無善惡是非之分,否則也不會淪為權貴殺人的工具。

可笑他自己渾渾噩噩,還被吹捧的找不到北,真以為自己是什麽世間難有的殺人天才,那劉宋的貴人也還信了別人的吹捧,委托他做這麽一件重要的事情。

可憐柳元景哪怕能碰到的是一個靠譜點的隊友,也不會落得被生擒活捉的下場,有燕七這樣的本事,護著一個人跑掉總還是可以的,又怎麽會好鬥到非要對一個親兵糾纏不休呢?

這一次,花木托的房間居然是漆黑的。

再聽聽動靜,屋子裏似乎只有熟睡的花木托,並無別人。

這麽個人家,除了小孩居然全都醒著,而小孩熟睡了一般很難吵醒,心中大喜的燕七剛叫了一聲“好”,揭開大片瓦片正準備從房頂跳下,就聽見那熟睡的小男孩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魔音穿耳般的哭叫聲響徹整個房間,已經縱身準備躍下的燕七被嚇得腳下一滑,嘩啦啦踩破了一片屋瓦,弄出好大一番動靜落了下來!

花家原本就小,花木托是孩子,家中大人一直悉心照顧,若不是花母生病,晚上一定是和父母一起睡的,他赫然大哭,從賀穆蘭到花弧袁氏,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立刻朝著他的房間奔去!

“莫擔心莫擔心,他只要一個人睡,晚上總是魘著,一定是魘了撞翻了什麽東西,切莫……”

花弧一邊走一邊還安慰女兒,可是賀穆蘭卻面色凝重,之前還是快步,到最後竟疾奔了起來!

聽著聲音,明明是什麽東西從高的地方落下,絕不會是撞翻了什麽東西!

什麽東西能從高處落下?總不會是只貓吧?

賀穆蘭沖入弟弟的屋子,只見得屋子裏突然出現了一條黑影,正落到地面!

月光順著房頂的大窟窿落下,照得房內一地殘瓦木屑,顯然來人是破壞了屋頂跳下來的。

“哪裏來的賊子!”

賀穆蘭一聲厲喝,拔出腰間的磐石就擲了出去!

磐石何其沉重,被投出去的時候猶如一塊石墨般旋轉著飛出,只要被它砍中,即使不死也要重傷。

燕七剛落地,正是舊力剛卸新力未生之時,卻見催命的重劍朝著自己的腰部腰斬而來,立刻一個伏地避開磐石的襲擊,等那劍從他頭頂飛過再鯉魚打挺起身,賀穆蘭已經奪步沖到了弟弟的床前,一把抱起了花木托。

“掌燈!”賀穆蘭大叫一聲,隔壁屋子跑來的陳節立刻從胸襟中掏出燧石和火折子點著了屋裏的燈,一時間屋內大亮,那從地上爬起來的燕七奪門而入,向著袁氏房間的方向跑去!

此時賀穆蘭的懷裏抱著哇哇大哭的花木托,花弧只是一個殘疾的老頭,花平見勢不妙伸手去擋,卻見一道寒光乍起,若不是他閃避的快,他的腦袋就已經被削掉了!

好快的劍,雖沒看清賊人的面目,他也從這把劍上認出了是早上那個燕七!

“他居然還敢來!”

賀穆蘭也看到了他的臉面,此時也顧不得花木托了,只把他往陳節手中一拋,順手掠了陳節腰上的佩刀,就直追燕七而去。

可憐袁氏正在屋子裏擔心兒子的情況,就見一個男人兇神惡煞地沖進屋來,提著長劍當胸便刺!

她一個婦道人家,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只能順手撈過床榻邊的藥罐,兜臉對他砸了過去。

那男人擡手一劍就劈開藥罐,渾黑的藥汁潑灑而出,袁氏嚇得縮到墻角,臉上被濺了幾滴藥汁還以為自己是被刺到出血了,嚇得沒命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