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第3/6頁)

和他相處過一段時候的賀穆蘭知道,這實在是一個可敬的老人,他會打她,也是怒其不爭的緣故。

因著花弧杖打女兒之事,花平尷尬不已,賀穆蘭也沒有了一開始回來的平靜和期待,而花弧胸間起伏不定,看起來也不見得舒服到哪裏去。

正在氣氛詭異之時,可愛的雲伯父回來了。

“花家阿弟,開開門,郎中到了。”

他先是敲了敲門,花弧又拄著拐杖去開門。

賀穆蘭站起身,微微退了幾步,將臉側向墻壁,以免吸引這郎中的注意。

好在郎中出診都是家中有了急病之人的,也知道對方最著急的是想聽到病人的病情,在廳中並沒有多待,待問清病人在哪裏以後,就帶著藥童急匆匆地往後面的房間而去。

花弧一瘸一拐地跟著郎中入內,花平看他氣的行走都不暢,在心中罵了句自己多事便上去攙扶。雲澤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覺得留在廳中尷尬,便跟著郎中也進了室內。

花木蘭的房間裏一下子湧入了這麽多人,顯得格外的小了。

‘回頭要勸勸花弧,把那梳妝台和大銅鏡給撤了。若對外說花木蘭是男人,家中就斷不會有兩間閨房才是,那墻上掛的劍倒是不用下了。’

花平掃了一眼花木蘭的房間,在心中暗自嘀咕。

他現在是抱著補償的心態,對賀穆蘭也就不再橫眉冷目,想要提醒也是發自本心,沒有居高臨下之感。

只是他畢竟還是這個時代之人,對花木蘭準備繼續熬在軍中實在是不解,也難免有些驚世駭俗之感,只是不好再說罷了。

屋子裏人太多,賀穆蘭只是慢了一步,倒擠不進去了。她站在門口,聽到裏面那大夫說了一堆“胸悶氣急,怒極攻心,肺寒火熱”之類的話,最後下了結論沒有大礙,只是在冬天到來需要好好調養,要破費一些雲雲之後,終於是松了一口氣。

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可家人殷勤盼望的“解甲歸田”,在素和君的一番解釋之下已經化成了泡影,賀穆蘭知道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滿足父母的期望,而此番回家還頗有些不歡而散的意思,她心中有些難過的引頸看了花母幾眼,最終還是悄悄的離開了。

等花弧等人送走開了方子的郎中,又委托雲澤去拿個藥時,這才發現原本站在廳堂裏的賀穆蘭不見了。

只有屋裏的條桌之上,赫然擺著一排金葉子。

“這孩子……該不是惱我打了她吧……”

花父眼眶含淚,手剛摸到那些金子,卻想到這些錢都是她九死一生掙回來的,就覺得燙的燒手,怎麽也拿不起來。

一旁看著的唐氏看了這番情景,心中也是同情,再想想家中刁蠻的女兒,頓時覺得她這已經不算是讓人操心的了。

最操心的,就是這種想操心都操心不上的情景啊。

“花家阿弟,把這些錢收起來吧,這是你女兒的孝心,你該高興。”

唐氏勸慰地說道:“這些錢不是小數目,你該替她保管好才是啊。”

“嫂子說的是。”

花父擦了擦眼淚,把那金葉子一枚一枚的數著拿起,足足拿了九枚。

這些錢,放在普通人家裏,夠娶十個媳婦了。

花父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的錢。

“我給她留著,給她以後當嫁妝。”

魏帝行轅。

拓跋燾和素和君遇到了史上最難的難題。

——花木蘭究竟是不是個女人。

“你不是給她當過隨從嗎?他是男是女你不知道?他吃喝拉撒你沒伺候?”

拓跋燾斜眼一掃這位好友。

“我當時還肩負重任,哪裏管得了他的吃喝拉撒,近身事情都是他那軍奴花生伺候的。”

說到花生,素和君臉色微微有些可惜。

“是個好苗子,卻被那些柔然渣滓給毀了。”

拓跋燾聽素和君說過花木蘭遇刺被花生所救的事情,點了點頭:“有勇有謀,只是獨木難支,回頭我給他賜個身份,讓他能以自由之身下葬。”

素和君聽到還有這意外之喜,立刻彎腰謝恩:“我替花生和花將軍謝過陛下的恩德了!”

拓跋燾擺擺手,不怎麽在意地繼續問道:“那你總給他穿過盔甲吧?穿胸甲的時候沒什麽異樣嗎?花生有沒有過什麽異樣?”

“陛下,我真不覺得花木蘭是個女人。他洗澡的時候花生都守在帳外,但換水或者傳達消息的時候都是隨意進帳的。遠的不說,花木蘭受了那麽重的傷,當時我親眼看著那羅渾掀了他的上衣去聽心跳,若有異樣,哪怕綁著布帶,那羅渾也不會表現的那麽自然。”

素和君越想越覺得這是無稽之談,“更何況我給他穿過鎧甲,他身材健壯,胸部平坦,我曾以手觸之不會出錯,他的性別應該沒有問題。”

拓跋燾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