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第3/5頁)

當然,若是他後來真的又弄出什麽不利於大魏的事情,那就真的只能用“無賴”來形容了。

只是賀穆蘭提起的心還沒有徹底落下,拓跋燾目光掃過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指著賀穆蘭笑了起來:

“花木蘭,多虧你那天勸諫及時。若是我上次真的一時氣上心頭把赫連明珠給強納了,又軟禁起赫連止水,想來赫連定就不是解了安定之圍,而是破了安定城了。”

此言一出,帳中諸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角落裏的賀穆蘭,賀穆蘭背後冷汗淋漓,低下頭不敢出聲。

崔浩和古弼對花木蘭的印象都還好,所以只是用目光掃過一眼,贊許地點了點頭,其他人的目光便復雜的多,尤其以黑山派系的眾將為甚。

賀穆蘭心裏真是把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陛下罵死了,可臉上還要做出一副受了謬贊的樣子,生怕別人說她輕狂。

赫連定的事確定了下來,接下的時間便是在商議給赫連定的信該怎麽寫,如何回復,賞賜什麽,使臣用哪些人比較好。

這時候就有大臣建議,是不是讓赫連定的親妹妹過去安撫比較好。一來女性柔弱,更能激起赫連定的同情關愛之心,二來比起赫連止水,赫連明珠的身份就顯得沒那麽重要,就算有什麽萬一,也不至於太過可惜。

拓跋燾在思考過後,便允了赫連明珠也同為使臣的提議。

這後面的事情便說的讓賀穆蘭昏昏欲睡了,大約就跟後世你只是一個中層幹部,卻貿然參加了高層領導們的會議,結果一句話都插不上嘴,他們談的事和你也一點關系都沒有一樣。

就這樣渾渾噩噩待到了中午,賀穆蘭見有人陸陸續續出帳,這才如釋重負的也跟著鉆了出去。

歷史似乎發生了改變,可改變的方向是好是壞,賀穆蘭完全不能確定。

大魏多出赫連定這一變數,對大魏是有利還是有弊,全要看後來的局勢如何發展了。

可眼下的重中之重,是北征柔然。

殺鬼的事情還沒有頭緒,赫連定似乎沒有了什麽問題,夏國除了長安和上邽已經盡入魏國領土,劉宋和大魏保持著明面上的友好,北涼和北燕都歸附了魏國,成為了屬國,如今最大的敵人,便是柔然。

右軍和左軍只隔著一道營墻,之前左軍的鎮軍將軍因為營嘯之事被罷免,拓跋燾到現在才封了源破羌為左軍的鎮軍將軍,統領左軍,此人大概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即使隔著木頭紮的營墻,也總是能聽見左軍那邊不時傳出的操練之聲。

那新任的左軍將軍大概性格嚴厲,經常能聽到那邊的訓斥之聲,左軍有段時間沒有統帥了,左軍的撫軍將軍又被蠻古揍得如今還下不了床,自然有些懈怠。源破羌也算是能征善戰之輩,乍然接了這麽一支懶散的軍隊,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個時辰的鞭打他們。

時間久了,連賀穆蘭都有些同情左軍的遭遇。

她訓練虎賁軍已經算嚴格的了,可經常半夜還能看到左軍那邊的校場亮著火光,顯然連晚上都要練習。

這人從亡國的王子到北魏的大將,應該是卯足了勁想要大幹一場吧。

說起來,拓跋燾麾下真是什麽人都有呢。

後宮裏也是,有各國和各族的佳麗。

十六國時期的局勢太復雜了,彈丸的地方都有一個國家,你征討我我征討你,造成到處都是亡國的王室,以及大浪淘沙一般存留下來的國家,留存下來的越來越強,亡國的皇室,幸運的還能重新開始,若是不幸的,也就族誅了。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原本是燒不到賀穆蘭身上的,可是好死不死,這個源破羌想要看看左右軍的差距和實力,竟向夏鴻將軍提出了兩軍對陣以作實戰訓練的建議。

夏鴻一方面也想看看右軍如今實力如何,二來源破羌剛剛當上左軍將軍,不能不給他這個面子,便應了他的要求,點了右軍幾位將軍去校場對陣。

對方一開始就出動了驍騎軍,明擺著想看看兩邊的精銳有什麽不同,夏鴻點了賀穆蘭帶領虎賁軍出戰。

驍騎是一支連馬都披著馬甲的騎兵,被周邊眾國稱之為“具裝騎”,以防禦力強大而被津津樂道。

在戰場上,柔然一看到這支武裝到牙齒的騎兵,往往是掉頭就跑,並不是害怕,而是這樣的騎兵從來不會單獨出擊,只是作為保護神射手的軍隊存在。

驍騎營的馬全是高頭大馬,能負重,耐力好,但機動力沒有虎賁軍的虎賁騎出色,人數也沒有虎賁軍多。

可演武時人數是一定要相當的,不然看不出公平性,這虎賁的遊騎兵對上重甲騎兵,人數再相等,虎賁軍立時就落了下風。

兩方的主將各自站在自己那邊的點將台上,命令旗官不停的發出指揮,賀穆蘭看著對面人馬都著了甲的驍騎軍,頓時在心中罵了一聲“犯規”,惡狠狠地看向左軍的主將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