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3頁)

江曉媛心驚膽戰地發現自己的疑神疑鬼好像成了真——太不對勁了,蔣博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江曉媛有種他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托付過來的錯覺,她突然覺得很恐怖,戰戰兢兢地給蔣博的新號碼發短信問:“要不要我幫你報警?”

這一次,蔣博讓她坐立不安地等了將近二十四小時,才簡單地回了一句:“不用,其他事你看著辦,這個工作室我一定要成功,這段時間我可能出不來,就托付給你了。”

江曉媛莫名其妙地從中讀出了幾分不祥的意味,她小心翼翼地問:“老板,你這麽相信我,萬一我辦不好呢?”

這一次,蔣博沒有回答。

江曉媛本來有好多事想問他——譬如工作室的裝修大概是什麽風格?起個什麽名字?之後各種手續怎麽跑,到底是怎麽個章程……此時只好全咽回去了。

江曉媛一邊擔心他,一邊簡直恨不能一個人劈成兩半——工作室也是她自己的事,不用別人囑托,她也會很上心,但是出於某種對危險的直覺,江曉媛總覺得蔣博的字裏行間有種讓人不安的孤注一擲,好像這個工作室做不起來,他就要去死一樣。

只有工作室取名的這件事上,蔣博給出了自己的意見,他想叫“自由年華”造型設計工作室,結果江曉媛跑去工商局問的時候,發現名字已經被別人注冊掉了,最後只好改成“芳菲年華”,聽起來比“自由年華”什麽的更像個造型設計工作室,只是蔣老板接受得勉為其難。

就在江曉媛剛剛獨自一人把這些工作理出一些頭緒的時候,她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

是蔣博的新號,蔣博給了她一個地址,沒有說具體要求,只是讓她“帶著全部的工具,周末替他過去一趟”。

江曉媛心裏先打了個突,回短信問:“什麽主題?為什麽要帶全部工具?”

那邊回答:“高端客戶,過來你就知道了。”

江曉媛連涼皮都吃不下去了。

一般情況下,只有一些特別沒眼力見兒的朋友,通過私人關系找蔣博做的活——比如那次給藝校的小崽子化舞台妝之類,蔣博才會漫不經心地托給別人,其他的,別說是高端客戶,就是普通客戶,蔣老師也不會讓江曉媛在沒有他把關的情況下獨立動手的。

他在某種程度上是有這種偏執的,對自己的牌子經營得無比珍惜。

怎麽會連主題都不提前說,就讓江曉媛單獨上陣呢?

江曉媛簡單地回了個“好”,沒敢多說,唯恐說錯什麽,她感覺如果不是蔣博在隱晦地表達什麽,就是有人冒用了他的手機——給她發短信的根本就不是蔣博本人。

思來想去,江曉媛沒什麽好辦法,也再沒有其他人可以求助,最後只好硬著頭皮找了祁連。

“你等我一會,”祁連聽完以後飛快地說,“我正好也有些事想告訴你,馬上就到。”

江曉媛放下電話的時候,心情在擔驚受怕中忽然就跌落了下去,她想著:“我什麽時候才能變得像他一樣可靠呢?”

有些人就是有這種特質,好像世界上的事沒有他們不能的、沒有他們解決不了的,江曉媛忽然無比希望自己也能成為這樣的人。

祁連說話非常算數,三十分鐘之後真的到了,還夾著一個牛皮紙的文件袋。

還沒坐下,他先難得地正色說:“蔣博這個人的背景比較復雜,你確定一定要跟他攪在一起嗎?可以的話,我還是建議你離他遠一點。”

江曉媛:“……啊?”

祁連把牛皮紙袋打開在她面前,示意她慢慢看,幾張照片先跳了出來,江曉媛一翻開就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是何方妖孽!

照片上的人還是個少年,臉上帶著無法用人類語言描述的煙熏妝,把五官都遮住了,幾乎可以去參加世界非主流錦標賽。

背景是一個黑布隆冬的地方,可能是某個不大正當的娛樂場所,黑洞洞的沙發像一張張開的大嘴,要把上面的人都吞下去。

有一張照片是一個衣著暴露的夜店女從後面抱著那少年,喂他酒喝,還有幾張是少年往鏡頭上噴雲吐霧的模樣,他的表情迷醉,看起來讓人膽戰心驚,總覺得他抽得可能不是普通的煙。

江曉媛:“……這是蔣博?”

祁連:“是,我稍微查了查他,他少年時代在學校裏劣跡斑斑,高中被學校勸退,轉學去了私立學校,也沒讀完,後來因為大量服用安眠藥進過一次醫院,後來休學兩年,在安定醫院度過。疑似有吸毒史……這一點還沒證實。”

江曉媛:“這個我不信,他不吸毒,連煙都戒了。”

祁連的眉間輕輕地挑起來,這讓他身上那種斯文氣稀薄了起來,看起來有一點危險氣息。

祁連:“你怎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