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同你人潮一相逢,便勝過人間無數(第2/10頁)

周得晚死後,周瑞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養女周深信的身上,成立影視公司重金打造捧紅周深信,還一心想促成周深信和任臨樹的婚事。周得晚的死,或許離真相不遠了。

她想起任臨樹曾說過,是周深信主動來找他說要以訂婚的方式拯救頻頻自決的姐姐,而他起初也堅決表達自己對周得晚並無愛意。屢次自決未遂,說明周得晚尚有留戀的人。既然任臨樹是周得晚唯一的救贖,那麽有生必有死,一旦唯一的救贖被揭穿只是一個同情救人的方式,不難想象周得晚的精神會瞬間崩潰。

周得晚跳樓前接通的電話,是最為關鍵的。究竟是誰打的電話,又說了些什麽,現在都無法查證。如果按推理來看,只有周深信知道真相。

葉余生沒有疑點告訴任臨樹,她還是想先悄悄調查,等有了充分的把握和證據再對他說。

夜裏,她又做了惡夢。夢見她從窗戶往下看,看到滿臉是血的周得晚坐在地上哭訴:任臨樹,為什麽不娶我,為什麽要騙我,我不需要你可憐我,這比讓我死了還痛苦……

哭聲淒絕,葉余生從夢中驚醒。

他也醒來,忙把她攬到懷裏,帶著睡意的口吻安慰她:“別怕,只是惡夢,有我在,好好睡。”

她閉上眼,心中更堅定要查清楚周得晚自決原因的信念,只有還周得晚在天之靈一個告慰,她才能心安理得和他在一起。這個男子,畢竟是已故周得晚最愛的人,她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回到家後,她給周瑞打去一個電話。她向周瑞承諾,一定會查出真相。周瑞也答應,只要她如期給他真實的結果,他就把股權轉讓給任臨樹,以保千樹穩定再無後顧之憂。

她向阿姜借了錄音筆和微型錄像機,還送阿姜一份從長白山捎回來的手信。

“親愛的,你不會是要轉行做狗仔吧,要這些專業暗拍設備做什麽?”阿姜隨口問,將她要的東西裝在包裏,遞給她。

“以後再告訴你,我還約了人,下回和你好好聊。”她匆匆忙忙就要走。

阿姜攔住她,說:“等一下,幫我支個招,我打算追杜宴清,你有沒有好的辦法!”

“什麽——你要追杜宴清?”葉余生用手摸摸阿姜的額頭,糊塗地說,“我沒聽錯吧,追他?要追也是他追你。”

“女追男,隔層紗,男追女,隔座山。我追他比較容易,這是在減輕他的負擔。再說了,我和他之間,隔得何止是小山小丘,簡直是喜馬拉雅山脈!我不想再繼續暗戀下去了。先追到手再說。”阿姜笑著期盼道。

暗戀一個永遠不會愛上你的人,他之於你的意義:曾經是白日夢,往後是夜裏夢。

阿姜不要夢境,要真實的擁有。

“可是他喜歡的人是你。”阿姜又說了一句,差點沒把正舉著礦泉水喝的葉余生給嗆著。

“我向你保證,那是不可能的事。阿姜,你還不了解杜宴清和任臨樹的過去,他們倆從十幾歲起,不管讀書還是比賽,不是他第一,就是另一個人第一,看似總在爭同一樣東西。杜宴清就是愛較真,什麽都和任臨樹比。”

“那你和任臨樹到哪種地步了,你們打算結婚嗎?”阿姜問。

她答道:“嗯,考慮中。等我先把一件事給弄清楚了,再商量婚事。”

“我看只有等你們結婚了,杜宴清才能徹底死心。”阿姜悻悻地說。

葉余生主動約周深信見面,周深信將見面的地點改為自己家中。

她單獨來到周深信的家。這是一棟歐式別墅,是周得晚生前和周深信居住在此。不知為何,她走到門口,就深感寒氣逼人。她推開門,空蕩蕩的客廳,竟無一樣家具,她疑問地喊周深信的名字,沒有回應,因為空間大又空,所以還回蕩著回音。

沿著樓梯來到二樓,她看見一扇白色木門的房間,有種力量在促使她去打開門,就在她伸出手的那一刻,周深信的聲音響起:“那是姐姐的房間,裏面全部是她的遺物,你確定要進去嗎?”

葉余生回過頭,見到周深信陰沉消極的臉,沒有化妝,披頭散發,黑眼圈很重,嘴唇呈烏青色。根本不能和電視上那個光彩奪人的廣告寵兒相提並論。

“聽說你這一個月都沒有去拍戲,推了所有通告,你是怎麽了?好不容易走的星途,要放棄了嗎?”她問。

周深信帶著惡意陰冷地笑,說:“你是來關心我?我沒看到你的誠意啊。況且,你真的很不聽話,警告你多少次了,你居然和他去了長白山,還公開發出照片,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你是不是對我有誤會,當年在福利院,我們情如姐妹,你能夠有今天,我為你高興。我和任臨樹,情投意合,而非我插足你們之間。我不明白你怎麽恨我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