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以為被他制服,實際上控制局面的始終是他(第2/11頁)

梁赫雖身高盡一米七二,但體型特別厚實,胸肌碩大,手背上布滿老繭,曾在泰國與頂級拳擊手打過多場拳擊比賽,從未輸過,是任道吾專門給他找的貼身助理兼保鏢。在他看來,他與他形同兄弟,情如手足。

“老板,特殊時期,必須提防。我收到消息,趙裁籠絡了幾路人為自己辦事,還頻繁給董事會的幾個股東獻殷勤,肯定會有大動作。”梁赫說話間,眼睛仍四下觀察。

“至少今天還不會下手,他以為那段視頻就足以擊垮我。”他給梁赫倒了一杯咖啡,轉變口氣,“不過,我有你梁赫,抵過千軍萬馬。”

幾經患難,多年信任。梁赫望著來往於大堂的人員,見一個男人摟著一個白晳豐滿的女子正在前台辦理退房手續,彎腰湊近任臨樹的耳旁:“老板,那個男人我見過,之前你讓我調查葉余生,有點印象,他是她的未婚夫。”

“你確定?”他問。

“百分之百確定,你知道我過目不忘的。”

他點點頭,抿一小口紅酒,嘴角浮起不易察覺的笑意,轉動酒杯:“有點意思。”

處理好酒店的事務,他打算去趟公司。

梁赫開車,任臨樹坐在後排座位上,見淺灰色雨衣擰成一團放在地墊上,看起來擺放得小心翼翼,生怕弄臟車。再看手邊,一件米白色薄開衫,搭在座位旁邊。他伸出左手,用大拇指和食指夾住開衫,扔到雨衣旁。

梁赫偷笑:“老板,這麽多年都不見你帶女人回家,周得晚在世時,你也鮮少與她見面,突然看到你車裏有女人的衣服,我還當眼花,真不適應。都怪我,沒找到你一直想找的人。”

任臨樹有潔癖,甚至是睡的床單,都要每天換洗一次。

“梁赫,你什麽時候也變得如此八卦了?我再次聲明,我和她勢不兩立,你千萬別將她和我聯系到一起。”他腦補葉余生怕他對她不懷好意的樣子,如驚弓之鳥般雙手環胸驚恐地瞪他,還有滿頭濕發張大嘴的畫面,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還有,一年前在巴黎,他將她抵在墻上,她面死如灰的樣子。葉余生和他接觸的其他女人完全不同,長期日曬,缺乏保養,皮膚黑且粗糙。除去膚色,單看五官,和他記憶深處的少女有幾分相似,所以他才會產生錯覺。

“老板,你是不是在想葉余生?”

“開車——”他讓梁赫閉嘴。

車子往公司的方向行駛,在拐彎時,他忽然想起什麽,於是讓梁赫下車先去公司,自己隨便找了個理由,聲稱還有點事要辦。

他握著方向盤,調轉車頭,再次去找她。葉余生也好不到哪裏去,回到家裏,就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驚。老棗樹被台風刮倒了,枝丫穿破窗戶,直入客廳。她又累又餓,看枝頭還掛著一簇簇密實的青棗,便不急不忙拿籃子摘棗。

不能反抗,那就接納吧。

這一幕要是被阿姜看到,一定會拍下來,炒條新聞。

房東太太哼著小曲走進來,嚇得往後跳,嚷嚷道:“天啦,我的房子怎麽變成這樣了?真是倒黴,我跟你講,你住在這裏,就得你來賠……好端端刮什麽台風,把樹都給吹來了!”

“你只管找人來修好,我會和這期房租一起賠給你的。你吃棗嗎,房東太太。”她抓一把棗,遞過去。

“嘖嘖,你這個人,真是心大。有時瞅你挺正經的,有時就像腦子壞了一樣。也不找份穩定的工作,房屋總拖欠。都火燒眉毛了,還有心思吃棗,趕緊把這兒收拾收拾,把樹枝給弄出去,我去喊師傅過來。”房東太太邊說邊伸手從籃子裏抓過一把棗子。

“好。”葉余生不傻,房東太太雖然有點貪財,也算是她在這座城市為數不多的熟人。

“對了,房東太太,你說我們算是朋友嗎?”她追問。

“是不是朋友取決於你交房租的速度!”後來某一天,她想起房東太太說的那句:好端端的刮什麽台風,把樹都給吹來了。

不是嗎,冥冥中,自有牽連。

他就是那棵闖入她心頭的樹。

黑色越野車悄無聲息地駛入巷中。

他來了。

任臨樹這樣的男子,身邊不乏優質女子。

他留存風度遊刃其間,掌握尺度,懂得什麽可以為我所用,什麽應當避而遠之。 審時度勢,他比誰都擅長。他對女人,不吝嗇金錢,還有溫柔。

當然,對葉余生這種介於女人和男人之間的奇葩生物,他可半分也溫柔不起來,更何況一年前在巴黎,他就已經對她建立起敵意。

女人眼中的女人,和男人眼中的女人,往往是截然不同的。比如阿姜就覺得葉余生自強不息,有遺世獨立、拋離世俗眼光的超脫,既仙氣十足,又接地氣。 恰巧剛進巷子,任臨樹就見她肩上扛著一根粗長的樹枝,他細看是棗樹,她一邊吃力地走,一邊不忘伸手摘個棗,在衣服上隨便擦擦再放進嘴裏吃。灰頭土臉,頭發淋了雨也沒洗,油膩膩的,看起來很蠢很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