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囚禁(第2/5頁)

任婉雲心中為沈貴冠冕堂皇的說辭而鄙夷,面上卻露出一抹依賴的神情:“那就煩請老爺與黃大人提上一句,讓黃家遣人來交換庚帖。”

“這麽快?”沈貴有些吃驚。

“清兒如今這幅模樣,哪裏還拖得。”任婉雲嘆息一聲:“拖得越久,怕是會被人發現端倪,畢竟清兒許久都未曾外出過。嫁到黃家,至少還能遮掩幾分。況且,”任婉雲撫了撫胸口:“夜長夢多,自從清兒出事後,我總是很怕。”

瞧見她這副心悸的模樣,沈貴沉吟一下,便道:“你說的也有理,清兒的事情不能拖,如此,我今日便給黃大人寫信提起此事,若是交換了庚帖,商量日子也不是不可以。”

“一切都仰仗老爺了。”任婉雲溫順的道。

沈貴又說了幾句話,這才滿意的離去。今日任婉雲低眉順眼,又是認錯又是照他說的做,讓他心中舒暢了不少,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光,步子似乎都有些春風得意。

待沈貴離開彩雲苑,香蘭將外頭的門掩上,這才惶然道:“夫人,這件事瞞著老爺,真的好麽?”

任婉雲讓沈貴以為,沈清真的願意嫁給黃德興,卻沒有告訴她讓沈清和沈妙姐妹易嫁的打算。如此一來,沈清嫁的便是真正的良人衛謙,而沈妙嫁的,便是那荒淫無度的斷袖黃德興。

這件事自然不能被沈貴知道,無論結局是什麽,沈貴這樣的人,但凡可能牽扯到他的一點仕途,他都不會鋌而走險。而任婉雲卻不能讓自己的女兒邁入火坑。

“自然要瞞著他,他這般沒良心,想拿我的清兒換前程,也不問問我願不願意。”任婉雲冷笑一聲,丈夫的冷漠,女兒的出事,已經讓她這段時間生出老態,似乎一夜間皺紋都添了幾根,而原先慈眉善目的面上,只剩下陰毒的神情:“這事要萬無一失。就算日後他發現也來不及了。”

“可這樣會不會對二小姐不利?”彩菊問道:“就算易嫁成了,可知道真相的黃家和衛家如何甘心?”

“放心,”任婉雲捏著手裏的鎮紙:“黃家要的不過是一個名頭,哪一個都一樣。至於衛家,他們若是敢出聲,我便告他們衛家奸汙清白民女,總歸有法子讓他們說不出話的。況且,”她的面目瞬間變得猙獰:“我的清兒哪裏不好,難不成還比不過是沈妙那個小賤人!換了我的清兒,是他們衛家的福氣!”

一說到沈妙,任婉雲就恨得全身發抖,香蘭和彩菊頓時沉默的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任婉雲的聲音響起:“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讓兩門親事趕緊成了才行。要趕在大哥大嫂回京之前。”

“大老爺得年關才回京,還有幾個月呢。”香蘭上前一步,提醒道:“反而是那五小姐,性子太過不遜,若是被她知道私自訂了親,只怕要大鬧幾場,說不準還會趁著夜裏逃出沈府,那時可怎麽辦?”

“逃?”任婉雲惡狠狠道:“也要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如今她不是被關在祠堂禁足麽?從今日起,就將那祠堂,給我鎖上!”

竟是要活生生的將沈妙關起來!

香蘭和彩菊一驚,雙雙低下頭去。過去的沈府中雖然打壓沈妙,那都是做的面上一點兒也瞧不出來,細水長流的。這還是第一次對沈妙用了這等雷霆手段,幾乎是毫無顧忌的撕破臉了。

“那小賤人花樣多得很,只有鎖起來,介時到了時間,一杯酒送上轎子,叫天不靈叫地不應,黃家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好好調教幾日,看她,也就乖了。”任婉雲的話中惡毒之意不加掩飾:“實在不行,還有個親王殿下呢。”她得意的笑道。

……

冬日越來越冷了,西北大漠頻頻傳來捷報,沈信帶領的軍隊退敵有功,作戰勇猛,戰場上領敵人聞風喪膽。定京城中自然又是猜測待年底回京,沈信必然又得功勛賞賜無數。

沈家的榮耀著實令人妒忌,但卻都是在戰場上真刀真槍的打拼下來的,如今匈奴未退,周圍有鄰國虎視眈眈,明齊皇室自然是要重用沈家,不過來日,倒也說不清楚。狡兔死走狗烹,歷來就是皇室們愛做的事情,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尤其是眼下明齊皇室的九個皇子,私下裏的暗流湧動,也讓人不敢小覷。

若說定京城中有近來有什麽熱鬧事,便是沈家有意要結親了。不過這事兒不知為何也傳的神神秘秘的,只知道有兩戶人家上門提親,一戶便是中書侍郎衛家,一戶是少府監黃家。這兩家俱是高門大戶,兩個少爺也算是青年才俊,和沈家稱得上是門當戶對。沈玥每日還是照常上廣文堂,於是眾人也都猜測的出來,想必要結親的,定是沈家大房嫡女沈妙和二房嫡女沈清了。

關於沈清便罷了,沈妙的身份卻是有些微妙。當今武官中,唯臨安候方可與之相提並論。不過臨安候似乎是個聰明人,除了皇命掛帥外,一般都固守京城。沈信則是一年到頭都駐守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