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二天, 或許是因為昨兒晚上吳思思陪梁從安在窗邊上站得久了些,身體受了涼氣,一大早上起來說話帶著小小的鼻音, 竟然有點感冒了。

沈寒山見狀急得不行。

現在吳思思還處在懷孕初期, 很多藥是吃不得的,但她偏偏又是個主持,不能因為感冒耽誤了工作。

心急之下只能把人猛地抱進自個兒懷裏,左搖右晃的搖,嘴裏一個勁念叨著稀奇古怪的話。

吳思思原本還沒有什麽特別大的反應,最多就覺得身上有些熱,這會兒被他一搖倒是頭暈目眩起來, 抓著自家男人的胳膊沒好氣地喊:“你你你給我撒手,你抱著我做法事啊!”

沈寒山兩眉一斂, 臉上很是嚴肅,一副鄭重的模樣,沉聲道:“這是我姥姥以前教我的法子,說得了小病小痛的人就這麽抱著罵兩句, 等把身上沾著的臟東西罵走,他的病就好了。”

吳思思都服了眼前這人, 一臉無奈地看著他問:“沈大仙, 你作為一個醫科畢業生能不能相信相信科學啊?”

沈寒山看著自己媳婦兒因為感冒而微微紅起來的臉, 沒忍住湊過去嘬了一口。

完了還舔舔嘴唇,臭不要臉地回答:“這不沖突,大仙是科學的, 但人民群眾的智慧也妙不可言。”

吳思思被他說得直翻白眼,推著他小聲念叨:“走開啦,不怕感冒傳染你喔。”

沈寒山都多久沒聽見自家媳婦兒用台灣腔撒嬌了。

直接低頭含住她的嘴巴,舌頭沒完沒了地掃蕩一陣,完了一臉嘚瑟地回答一句:“成啊,哥要和媳婦兒共進退,不能讓吳主任一個人受苦。”

吳思思被他說得“噗嗤”一聲笑出來。

幹脆起床給自己煮了一碗姜湯,然後洗個熱水澡,重新窩進被子裏。

她憑借自己以前的經驗,覺得今天的感冒躺床上捂出一身汗應該能好。

沈寒山見她重新睡下,於是也不急著上班了。

直接鉆進被子裏死死抱著自個兒媳婦開始講各種老套的故事,什麽小紅帽和匹諾曹啊,喜羊羊大戰法海啊那是張口就來。

吳思思被他弄得煩的不行,但還不能控制自己不去笑。

而且,這臭不要臉的身上格外熱和,跟個火爐似的,抱著他特別容易出汗。

沈寒山其實也不是個多麽閑的人。

吳思思有時半夜起床也會看見他一個人戴著眼鏡在書房處理文件,或是趁著早上她還沒起床的時候輕聲和林晨談事情。

但這些事,他從來沒有承認過,至少在吳思思這裏他是不會承認的。

平時在吳思思面前,沈寒山永遠是“閑”的。

他就像擁有很多很多的時間,可以隨心所欲的和她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和她聊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題,甚至就只是靠著她坐著,偶爾看書的腦袋不小心靠在一起,咧嘴一笑,喊喊她的名字,捏捏她的小耳朵。

那個時候吳思思臉上總會有些苦惱的表情,可她從來沒有推開過身邊的人。

因為她不會告訴別人,她其實也是喜歡這種苦惱的,這苦惱讓她覺得踏實,讓她知道,這一輩子的時間都可以走得很慢。

十一點半的時候,吳思思睡了一覺醒來,身上濕噠噠的,從浴室洗完澡出來,身上的病感果然已經差不多好了。

沈寒山一早就喊著酒店裏的人送了餐食過來。

招呼著吳思思吃完飯,兩人打理好自己,這才終於出了門。

路上吳思思提了提自己準備學車的事兒,沈寒山聽完立即表示同意,正巧林晨之前跟他說,夏五也在準備學車。

他想著讓林晨這倆姐倆一起報個班,就算挨教練的罵,也能有個照應。

吳思思這人的性格挺能忍,有時也會吃些啞巴虧,可夏五就不一樣了,那神仙可是個不會輕易吃罵的人。

如果那教練真要起了脾氣,這神仙肯定要幫著嚎上兩聲。

於是,林晨得到沈寒山的話,當天就把兩個人的駕校給找好了。

是沈寒山他二堂哥沈耀辛丈母娘開的。

沈耀辛現在是區交通局裏的半大領導,丈母娘早年從事業單位退休,覺得自己還能繼續給社會散發散發余熱,於是跟自己女兒琢磨一陣,立馬拍板決定開了個駕校。

駕校生意不錯,畢竟有點內部照顧,接待大廳裝修也挺講究,打眼一看跟個文藝青年酒店似的,很有點小資情調的意思。

沈寒山下班到電視台把吳思思和夏五接去駕校。

林晨已經在駕校門口等著了,夏五瞧見他微微一愣,眼神有些逃避似的四處亂飄,就是不去看人。

吳思思第六感最是靈敏,忍不住扯扯自己男人的袖子,輕聲問:“小夏和林晨這是怎麽了?”

沈寒山咧嘴一笑,很有些不懷好意的意思,湊到她耳邊回答:“林晨昨兒個獸性大發把夏獸醫給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