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回到家裏, 沈寒山臉上還有些委屈。

因為那位志向偉大的姚女士最終並沒有感謝他的好意,反而很是矯情地送了他一句“有病”,隨後拿起身後的破包憤然離席。

吳思思這會兒正在廚房裏熬著粥, 聽見沈寒山開門的聲音。

剛想開口告訴他剛才梁主任打了電話過來, 說是想喊他們搬去和老兩口一起住。

沒想沈寒山動作挺快,踹著個拖鞋,吧嗒吧嗒就從背後把吳思思往懷裏一摟,跟只大狗似的馱在人家身上,小聲抱怨:“媳婦兒,今天林子的相親又被我搞砸了。”

吳思思覺得有意思,但還是忍住沒笑, 裝模作樣地問他:“怎麽,和他相親的女同志又看上你了?”

沈寒山“哼”了一聲, 使勁往吳思思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臉上有些訕訕:“說什麽呢,你男人我雖然長得玉樹臨風、瀟灑倜儻,但我又不是人民幣,哪能是個人就喜歡我啊, 保不齊就有幾個眼瞎的嘛,再說了, 我今兒可是帶著這個去的。”

吳思思聽見他的話, 連忙轉身看了一眼, 等看見沈寒山胸前掛著的那本鮮紅結婚證,整個人都忍不住愣在原地,而後“噗嗤”一聲笑出來, 眼睛都眯成一條彎月了,嘴裏一個勁地喊著:“人家說不定會以為你有病”。

沈寒山心想:呵,那女人還真說過。

很是不屑地“哼”了一聲,上去抱著懷裏的人,低頭含住她的嘴巴,伸出舌頭舔舔她上面的唇珠,沒好氣地喊:“不許這麽對著我笑!”

吳思思後腰靠在櫥櫃的台面,伸手摟住沈寒山的脖子,壓根沒被嚇著,甚至還心情很好地歪著腦袋問:“為什麽呀?只需你犯二不許我笑啊。”

沈寒山“嘖嘖”兩聲,顯得格外高風亮節:“因為老子看見你就精神勃/起!”

吳思思被他的話逗得不行,於是越發笑開了。

把腦袋埋進沈寒山的胸前,發出“咯咯”的聲音。

她這兩天陪著夏五相親,認識了好幾個奇葩,雖然以前覺得自家男人的思維難以理解,但現下一對比,立馬感覺出了沈寒山的好。

畢竟,自家男人一不整天咬文嚼字小清新,二不提什麽婚後互不幹涉的協議,就連工資卡都是自動上交她手裏,平日裏除了欲望強點,不要臉了點,其實還挺可愛。

昨天陪夏五相親回來,吳思思因為和劉博士聊了聊文學,於是重新登上了她以前寫作時使用的企鵝賬號。

發現以前負責自己的那位編輯已經早就離職。

對話框裏,只孤零零地留下一句幾年都沒有被打開的話——“你的書是一個姓沈的先生私人要求出版的,雖然我已經準備離職,但還是希望能將這件事告訴你,至少,我覺得你有權利知道。”

吳思思看著那句話,坐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想到以前沈寒山在書剛剛上市的第二天就拿著好幾本來找自己簽名的模樣,心裏一時又是唏噓又是感動。

感動的,自然是他曾經默默為自己做過的事;而唏噓的,則更多是自己過去的傻氣。

為什麽沈寒山做了那麽多的事,自己可以視而不見;又為什麽在那樣強烈的感情下,她還會愚蠢地認為,沈寒山喜歡的,竟然會是一個少有交際的嶽清。

沈寒山可不知道吳思思這會兒已經知道了自己掏錢給她出書的事兒。

他見吳思思對自己親昵,還以為她和自己一樣,是這段日子憋著了,上趕著想來點親密接觸。

於是,連忙把人一把抱起來,放在旁邊的櫥櫃桌面上,拉著她的腿環在自己的腰上。

傾身向前,點著她的鼻尖問:“今兒這麽高興啊?”

吳思思被他看的臉上一紅。

咬了咬嘴唇,小聲回答:“媽今天打電話來,問了下辦酒的事,順便…她還想讓我們回去住。”

沈寒山聽見這話,立馬“嘖”了一聲露出滿臉的嫌棄。

捏著手裏的屁股肉,把人往自己懷裏一帶,沒好氣地砸吧嘴:“回什麽回!梁主任和沈醫生心眼大大滴壞,見咱小夫妻熱乎,想要從中作梗,我一早就看出來了,媳婦兒,咱可不能上了他們的當!”

吳思思低著頭問:“哪有你這麽說自己爸媽的呀?”

沈寒山親親吳思思紅彤彤的嘴巴,把手直接伸進人家的衣服裏,臭不要臉地感嘆了一聲“真舒服”,然後咧嘴一笑,一臉正經地回她:“這是你男人這麽多年積累下來的革命經驗,你可一定得吸取。對付這倆臭不要臉的老同志,那就得像秋風掃落葉一般的絕情,不能給他們太多琢磨的機會,不然,他們就敢整天敲鑼打鼓在你面前跳秧歌,煩都得煩死。”

吳思思覺得他這話說得實在有意思。

彎起嘴角又輕輕笑了出來,扭扭身子,想要擺脫沈寒山那雙帶著薄繭的手,奈何那廝就像長在她身上似的,你越是掙紮,他越是意猶未盡,咧嘴一笑還露出幾顆森森白牙,實在死不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