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從包間裏吃完飯出來, 沈寒山深刻反省了自己意識上存在的問題,並一臉鄭重地跟嶽秋保證,以後絕不會貿然出現在她閨女面前, 除非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只可惜嶽寧寧這丫頭病的有些嚴重, 聽見這話,還挺不樂意,哭著喊著不同意:“不要嘛,我就要沈酥酥,我要和沈酥酥一起去救小兔幾。”

袁晟一臉痛心地告訴她:“傻丫頭,你要救的小兔幾都在你沈酥酥肚子裏呢。”

沈寒山“嘖”了一聲打斷他的話,很是嚴肅地糾正:“你一大老爺們兒怎麽跟人小姑娘說話呢。寧寧啊, 不要聽你袁叔叔亂說,你要乖乖聽你爸爸的話, 聽話了以後沈叔叔帶你去吃大兔幾好不好啊!”

嶽寧寧這時一個憂郁的嗝憋在嗓子眼兒裏,醞釀許久,終於兩眼一黑,轉身趴進他老子懷裏嚎了起來。

這丫頭第一次體會到人生的不易, 一時有些情緒激動實屬正常。

畢竟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鐘情”的男人竟會教給她這樣一個深刻的道理——那就是長得好看的不一定是英雄, 你白衣飄飄的心上人也並不一定會躺在漆黑的山崖裏苦苦等你, 而是漂洋過海, 做了蠻夷的羅密歐,或是成為了愛吃兔幾的臭傻逼。

沈寒山可不知道嶽寧寧此時心裏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深受小朋友群體喜歡,預示到自己有了孩子以後的生活, 一時還挺高興。

打包了兩碗粥、一盒吳思思喜歡吃的梅花糕,開車到了電視台,眼看著時間已經快晚上八點,正巧碰著吳思思結束完錄制,上去毫不避嫌地上去拍了拍她的臉,低著腦袋問:“現在回去?”

吳思思有些不好意思地搖搖頭,小聲告訴他:“台裏下個月要做一档新的養生廚藝節目,想讓我上。我等下還要和喬組長商量這事呢。”

沈寒山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把她往座位上一按,打開手裏的粥和糕點,皺著眉頭喊:“你台裏再這麽壓榨你,我可要生氣了啊。”

吳思思這會兒還正好有些餓了,拿了塊梅花糕放進嘴裏,輕笑著說:“可這是我喜歡的呀。”

沈寒山覺得自己真要為這妮子操碎了心。

霸道勁上來,坐在旁邊直接臭不要臉地來了一句:“那我還喜歡你呢!我能整天把你壓床上不讓你幹別的事兒嗎!”

吳思思咬著梅花糕,被他說的脖子都紅了半截。

好巧不巧,林晨這時還不合時宜地推了門進來,聽見這句話,立馬推了推自己臉上的眼鏡,輕咳一聲喊:“老大。”

林晨是沈寒山的秘書,在瑞士的時候被他救過,早年懷著報恩的心態跟著他一起創業,現在回國也還保留著老媽子屬性。

沈寒山見他過來,立馬招著手喊:“正好,來來來,林子,這是你嫂子。”

林晨平時是個面癱,這會兒竟然破天荒露出了一點笑意,對著吳思思點頭問了聲好。

吳思思還挺害羞的,畢竟她和沈寒山久別重逢,忽然就這麽被喊了一聲“嫂子”,心裏還真有些發憷。

站起來,笑著說了句“我那頭還要開會,你們先坐”,然後直接懵著腦袋逃了。

林晨望著吳思思遠去的背影,心中覺得有趣,挑著眉毛問身邊的人:“我怎麽記得老大你以前說過自己無心女色,波瀾不起股井水呐。”

沈寒山還在吃著吳思思咬剩下的梅花糕,抹了抹嘴巴,一臉高深莫測地回答:“那是為了對付我那倆女教授說的,是超現實主義科學,你不懂。”

沈寒山天生女人緣好,連出國後帶他本科碩士的兩個教授都清一色是女的。

只是那倆女教授年紀有些大,而且思想境界太高,看上去已經在精神意識上提前閹割了自己,說話做事皆是一臉堅貞表情,誓要單刀匹馬殺入更年期,並堅定不移的將青春獻給科學的真理。

對付這樣的老師,沈寒山深諳一套自己的法則,那就是同仇敵愾,堅持豎立好自己清心寡欲、無法人道的光輝形象。

林晨看著沈寒山那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臉,只覺老天瞎了眼。

輕咳一聲坐下來,輕聲問他:“得,那你今天把我喊來是因為什麽事。”

沈寒山這下又恢復了正經,“哦”了一聲答:“是這樣的,下個月我媳婦兒他們台有個新節目要上星,我琢磨著,咱們可以用‘四時’在裏頭弄個贊助。”

“四時”是沈寒山公司下面一個專做谷物食品的牌子。

部門年初才在瑞士成立,現在在國內走的高端食品路線,有些知名度,但和一線品牌比還有不小的差距。

林晨雖然知道沈寒山不是那種為了女人胡來的人,但此時聽了他的提議,也忍不住開起了玩笑來:“老大,原來你也有為女人一擲千金的時候。”

沈寒山“嗨”了一聲,很是憤憤不平地回答:“你會這樣說,完全是因為沒有充分認識到真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