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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反胃欲嘔的感覺湧上咽喉,貝絲只覺得眼冒金星,忙用手指壓住太陽穴。

不對,這根本不是什麽流行性感冒。這只名叫偏頭痛的哥斯拉怪獸把她給擊垮了。

瑞斯再次按下電話號碼。

很顯然,托蒙特用上了來電顯示,並以此躲避著他。

真該死。他從來就對道歉之類的事嗤之以鼻,但這一次是個例外,因為他真心想要解決和托蒙特鬧出的不快。

他拿著手機躺到床上,背靠著床頭板,準備給貝絲打個電話,只想傾聽她的聲音。

是啊,打電話!就在之前,他還想著等她渡過轉化期後就瀟灑地轉身離開呢,可現在他連和她分開幾個小時都忍受不了。

天啊,他對那個女人做的事簡直是大錯特錯。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兩人做愛的時候說出那些話來。而且在她離開之前,他竟然用上了“利嵐”這個詞來作為結束。

也許,他最好承認一件事——他大概是墜入愛河了。

或許這種說法還不夠令人震驚。但她不僅是半個人類,而且還是達裏安的女兒。

他怎能不愛慕她呢?她是個堅強的女人,意志力堅定得可以和他媲美。他回想起貝絲站在自己面前,提出對他過往歷史的不同看法,與他針鋒相對。很少有人敢這麽做。不過他猜得到貝絲的勇氣源自何處,因為她的父親很可能會做出相同的舉動。

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翻開手機蓋:“怎麽了?”

“有麻煩了。”是維肖斯的聲音,“我剛讀了報紙,又死了一個妓女。死在小巷裏,血都流幹了。”

“然後呢?”

“我入侵了法醫的數據庫。在這兩個案子裏,妓女的脖子上都有吸血留下的小孔。”

“該死,薩迪斯特。”

“這正是我想說的。我之前就一直告誡他,讓他收手。你必須跟他談談。”

“就今晚吧。通知所有的兄弟先到這裏來,我要在所有人面前好好跟他說個明白。”

“不錯的計劃。等他松了口,我們這些人就扮紅臉,把你死死掐住他脖子的手拉開。”

“嘿,你知道托蒙特在哪兒嗎?我找不到他。”

“不知道。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在過來老達家的時候順路先去趟他家。”

“去看看吧。他今晚必須出現。”瑞斯掛斷了電話。

真該死,必須有人給薩迪斯特戴上個馬嚼子。

或者,幹脆把匕首插進他的胸口。

布奇掛上空擋,車子沿著慣性慢慢停了下來。說真的,他並不指望貝絲會留在公寓裏等他。但他還是走到大堂門前,按響了門鈴。果然沒人應答。

驚訝,令人驚訝。

他繞到公寓樓的另一邊,穿過了後院。天色已晚,但她家的燈沒有亮,不過這沒有令他就此停步。他將手握成一圈,貼著玻璃移門眯眼往裏看去。

“貝絲!噢,上帝!上帝耶穌啊!”

她臉朝下撲倒在地上,手臂向前伸展,離前方的電話只有幾寸之遙,雙腿“大”字形地分開,仿佛正承受著莫大的痛楚。

“不!”他用力敲打起玻璃門。

仿佛聽見了他的呼喊,她的身體微微移動了一下。

布奇走到一扇窗前,脫下鞋,把手深深地塞進前掌裏,死命敲打玻璃窗,直到窗戶碎裂開來。他的手臂在伸進窗戶、撥開窗銷時被劃破了,但為了救她,就算失去一條手臂布奇也不會在乎的。他整個人隨後撲進了房間,撞倒了房裏的桌子。

“貝絲!你能聽見嗎?”

她的雙唇緩慢開合,卻一個音節也沒有發出來,臉色蒼白得像塊大理石墓碑一般。她渾身被汗水浸透,幾乎失去了知覺。當她睜開眼睛時,瞳孔已經完全放大了。

他開始搜索她身上的出血點,接著將她翻過身繼續檢查,隨後又攤開她的手臂,查找任何受傷的痕跡,最終卻一無所獲。他已經來不及浪費時間脫掉她的鞋,檢查她的腳趾是否受傷了。

布奇滑開手機,撥打了911。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他不及聽完對面的問候就大喊道:“我這裏有個疑似吸食毒品過量的病人。”

聽到他的話,貝絲開始拼命搖頭,搖晃著手臂,想將他手上的電話打掉。

“寶貝,撐住,我會照顧你的……”

接線員的聲音打斷了他:“先生?喂?”

“帶我去找瑞斯。”貝絲呻吟著說道。

“該死!”

“你說什麽?”接線員問,“先生,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毒品過量。我想是海洛因。她的瞳孔已經放大,靜止不動了,還沒有開始嘔吐……”

“瑞斯,我需要到瑞斯那兒去。”

“但是已經處於神志不清的狀態了。”

貝絲猛然從地板上坐起身,一把搶走了手機:“我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