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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其他幾個地點的調查最終一無所獲。高德健身中心只對以肌肉狂為主的回頭客會員開放,午夜12點關門,淩晨5點開門。過去的幾個晚上,健身中心內悄無聲息。對彩彈射擊中心的調查也是同樣結果,大門緊鎖,空無一人。所以最大的可能就落在了這兩家武術學院上——維肖斯和雙胞胎正在城裏的另一邊調查另一家武術學院。

雖然次生人並不懼怕陽光,可以在白天外出,但夜晚才是他們的獵物開始活動的時候,所以次生人的捕獵行動通常發生在夜間。在黎明來臨前,次生人社團的成員會聚集到募兵中心或者訓練中心,但並非總是如此。因為次生人常常改變他們的藏身之處,一個據點只會熱鬧上一段日子,也許一個月、一個季度,或者一年,隨後就會遭到廢棄。

從達裏安死去到現在僅僅過了幾天,瑞斯希望次生人們還沒來得及轉移。

他摸了摸手上的盲人表,罵道:“該死的,已經快3點了。”

瑞基從藏身的樹後閃了出來,說:“我想托爾今晚來不了了。”

瑞斯聳聳肩,恨不得能立刻終止這個話題。

瑞基還在繼續。

“這一點也不像他啊。”瑞基停頓了下,繼續道,“不過你好像並不吃驚嘛。”

“不啊,我不吃驚。”

“為什麽?”

瑞斯握緊拳頭,關節發出格格的響聲:“因為我和他吵了一架,我不該說那些話的。”

“我不會追問你的。”

“這樣做很明智。”但出於某些可笑的原因,瑞斯還是自顧自地繼續道,“我應該向他道歉的。”

“你要是道歉了,才叫人吃驚呢。”

“我有那麽爛嗎?”

“沒有。”瑞基的語氣裏少了一絲平素的浮誇,認真地說,“只是你不常犯錯而已。”

相比之下,“好萊塢”的坦誠才更令人驚訝。

“好吧,我想光在托爾身上我就犯下了一大堆的錯事。”

瑞基拍拍他的背:“作為一個總是口無遮攔、冒犯別人的渾蛋,讓我告訴你吧,沒有什麽是不能挽回的。”

“可我連薇爾絲都罵進去了。”

“那就大事不妙了。”

“還有他的感情。”

“該死。”

“是啊,太狗屎了。”

“為什麽呢?”

“因為我……”

因為他像個傻瓜一樣,試圖將托蒙特過去兩個世紀裏努力維護的幸福貶得一文不值。事實上,托蒙特不僅無愧於兄弟會戰士的稱號,而且能夠細心呵護著和自己心愛女人之間忠貞、堅固和愛戀的關系,相濡以沫。托蒙特是兄弟會中唯一做到這一點的人。

瑞斯想起貝絲。他的腦海裏浮現出她走到自己身邊,懇求自己留下的情景。

天啊,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去,希望看到她躺在自己的床上。不是為了占有她,只是為了能夠在她的身旁睡下,小憩一會。只是想知道她安全地待在自己身邊,僅此而已。

噢,真見鬼。他有種強烈的預感,在接下來的好一段時間裏,他恐怕會繞著這個女人團團轉。

“因為什麽?”瑞基追問道。

瑞斯的鼻翼微聳,一陣嬰兒爽身粉般的甜膩氣味隨風飄來。

“準備好歡迎用的地毯,該接客了。”他說著拉開夾克。

“多少個?”瑞基回過身問。

黑夜的寂靜被打碎,有人踩斷了枯枝,樹葉間發出摩擦的沙沙聲,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至少有三個人。”

“咦?哈!”

幾個次生人穿過林間空地,徑直向他倆走來。他們毫無戒備地大聲喧嘩,直到其中一個霍然停下身。另外兩個家夥也站定,停止了交談。

“晚上好啊,小家夥們。”瑞基亮出身份,閑庭漫步般地走到樹林的開闊處。

次生人們見狀紛紛掏出刀子,做出戰鬥的姿態,朝他圍了過去。趁此機會,瑞斯伏下身,慢慢從外圍靠近,潛伏在樹林的邊緣地帶。緊接著他從陰影中猛然撲出,發起了戰鬥。他把其中一個次生人扯倒在地,用匕首劃開他的喉嚨,但沒有第一時間結果他的性命。瑞基則一次性對上了兩個次生人,他的身後站著第三個次生人,提著一根棒球棍,準備偷襲他的頭部。

瑞斯將次生人中看起來像職業棒球選手薩米?索薩的那個從身後撲倒,一刀刺穿了他的喉嚨,頓時血花飛濺。他的掙紮呼號聲如泡沫一般迅速消散在空氣中。瑞斯環視四周,防備著有更多次生人出現,並確認兄弟是否需要援手。

瑞基這邊應付得不錯。

即便以瑞斯糟糕的視力也能看出,戰鬥中的瑞基就是一具力與美的化身。他的每一拳、每一腳、每一次迅捷的步點都充滿了力量和韌性,有如野獸般異常靈活。他是個徒手搏鬥的大師。次生人們一次又一次地倒在地上,重新起身參戰的時間也拖得越來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