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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習慣睡在右邊吧。貝絲推測。

她走過去拿起那本精裝書籍。那是一本法語書,下面還壓著一本《福布斯》雜志。

她將書和雜志放回床頭櫃,然後仔細端詳玻璃杯,杯裏還留有大約兩厘米的水。

除非還有別人睡在這裏……還是說,她的父親最近才剛剛去世?

她環顧四周,尋找行李箱或衣物等能夠證明有客人到訪的跡象。房間那頭的紅木辦公桌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走到桌前,坐上那張寶座般的椅子,整個人都陷在精心雕琢的扶手椅裏。真皮記事本的旁邊放著一小疊紙,是這棟房子的各類賬單:電費、電話費、有線電視費等等,都寫著弗裏茨的名字。

真的太……平凡不過了。因為她的桌子上也有這些賬單。

她不由回頭去尋找那只放在床頭櫃前的玻璃杯。

他的生活就像是突然被人打斷的,她想道。

貝絲覺得自己像個不速之客,卻又無法抗拒好奇心的誘惑。她拉開桌子下面的抽屜,裏面放著幾只萬寶龍的筆,幾個長尾夾和一只訂書機。她關上抽屜,拉出最底下的大抽屜翻找起來,裏面塞滿了各種文件夾。她隨意地抽出一份,是財務記錄……

我的媽呀。她的父親是個有錢人,真正的大富豪啊。

她翻開另一頁,滿頁都是以百萬為單位的賬目進出。

她將文件夾塞了回去,關上抽屜。

這些財富足以解釋這棟豪宅、藝術品、豪華房車和管家的存在了。

在靠近電話機的地方,擺著一個銀質相框,裏面同樣是她的照片。她拿起相框,想象著父親端詳這張照片時的表情。

他的照片呢?她不禁想道。

吸血鬼能拍照嗎?

她重新在房裏轉悠、尋找檢查每一個相框,是她,是她,還是……

貝絲猛然彎下了腰,用顫抖的手拿起一個金色的相框。

黑白照片上的黑發女人羞澀地望著鏡頭。她用手擋住了小半張臉,像是有些窘困。

這雙眼睛,貝絲疑惑地想著,和自己這一輩子每天面對鏡子時看見的那雙眼睛幾乎一模一樣。

這是她的母親!

她用食指輕輕拂拭著相框的玻璃,有些茫然地在床邊坐下,盡量移近相框,卻又保持能讓視線焦點清晰匯聚的距離,就好像貼近這張相片能夠拉近時間和環境上的遙遠距離,將她真正帶到相片中的那位可愛女人的身邊似的。

那是她的母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