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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薩迪斯特站了起來,緊緊盯著她。

貝拉強壓住嗓子眼裏迸出來的驚呼。

盡管一身強健的肌肉線條分明,但肌肉間的每根青筋都清晰地凸了出來。就任何戰士,或者單就任何男性吸血鬼而言,他都太瘦了,瘦得可怕。明顯已經忍饑挨餓過了頭。他的前胸也留著疤痕,不過只有兩處,分別在左前胸和右肩上。兩個乳頭上都穿了環,銀色的乳環上各掛著一粒小球,隨著他胸口的起伏閃動銀光。

但眼前的這些並非最讓她震驚的部分——在他的脖子和手腕上紋著又粗又黑的環狀文身,才叫她吃驚不已。

“你為什麽還留著這些血奴的記號?”她小聲問道。

“關你什麽事?”

“可那是……”

“不可能出現在像我這樣的人身上,是嗎?”

“好吧,我是這麽想的。你是兄弟會的戰士,是個貴族。”

“命運女神就是個冷酷的婊子。”

她心頭一寬,關於他的一切猜測和看法都大變了樣。他不再是那個令人顫抖的可怕怪人,而是變成了一個她想要安慰的對象。她想要摟住他,好好去安撫他。

想到這裏,貝拉不自覺地走上前。他立刻警惕地眯縫起眼睛:“你肯定不會想靠近我的,女人,特別是現在。”

她卻對警告置若罔聞。兩人之間的距離繼續縮短,薩迪斯特不得不步步後退,一直退到玻璃淋浴房和墻之間的角落。

“你他媽的想幹什麽?”

貝拉沉默以對,因為她也不確定自己想做些什麽。

“退後,”他呵斥著,張大了嘴,長長的獠牙如同虎牙一般鋒利。

薩迪斯特的舉動讓她遲疑,辯解道:“但是,也許我可以……”

“拯救我,還是要做些屁事?哦,對了,在你的幻想裏,這才是我應該扮演的角色吧,在你那純凈的目光下完成轉變,將野獸一般的本能交付到純潔處女的懷抱裏。”

“我不是處女。”

“哦,那祝你好運。”

她還是固執地伸出了手,想要觸摸他的胸膛,就在心臟所在的位置。

他一縮身,平靠在大理石墻面上,滲出一身冷汗。他夠著脖子,臉上擠出厭惡的表情。胸口不停起伏,乳環也在閃著銀光。

但反駁的聲音漸弱,直到僅能聽到一丁點兒的囁嚅:“不要碰我,我不能……我受不了被女人碰。你聽到了嗎?會痛。”

貝拉停下了動作。

“為什麽?”她輕聲詢問,“為什麽會……”

“他媽的直接滾蛋就好,算我求你了,”他幾乎有些語無論次,“我要砸爛點什麽東西,而且我不希望那是你。”

“你不會傷害我的。”

薩迪斯特有些絕望地閉上眼睛:“該死的,你這是什麽破理論,你也是來折磨人的嗎?”

“敬愛的上帝啊,當然沒有。我只是想要幫你。”

“騙子,”他吐了一口唾沫,微微睜開眼,“你就是個騙子,你根本不想幫我。你只是拿著根棍子撩撥響尾蛇,好看看它能做些什麽。”

“這不是真的,至少……現在不是了。”

他的目光漸漸變冷,失去了神采,聲音變得木訥、貧瘠:“你想要我?好吧,你過來幹我吧。”

薩迪斯特朝她撲了過去,將她拉倒在地,將她翻過身,雙手按到背後,讓冰冷的大理石地板貼在她的臉上,屈起膝蓋用力將她的雙腿分開。皮帶抽動的聲音響起。

貝拉頓時呆若木雞,思緒全然跟不上薩迪斯特的動作。她尚未醞釀好情緒,但身體已然知道自己需要什麽。無論生氣、憤怒與否,都沒有關系,她會全心全意接納下薩迪斯特的全部。

他的體重並未壓到她的身上。接著,她聽見拉鏈的聲音,他撲在她的身後,巨大的堅挺和她的下體坦誠相對。脫掉褲子之後,他卻一動不動,沒有了後續動作。口中呼出的熱氣擦過她的耳際,這股呼吸聲未免太響了……他是在抽泣嗎?

薩迪斯特頹廢地低下頭,抵住她的脖頸。他一翻身躺倒在地板上,用衣服將她的裸體蓋住,失魂落魄地捂著臉。

“哦,上帝啊,”他嘆息著,“……貝拉。”

她本想去安撫他,但那具肌肉繃緊的軀體讓她擔心著不敢靠近。

她有些艱難地站起身,俯視薩迪斯特:他的褲子褪到了腿間,陽物不再雄壯。他的身體已經脫了形,肚子顯得空空蕩蕩的,整個凹陷了進去,髖骨尤其突出。他一定是傳言所說的那樣,只喝人類的血液吧,她猜想,而且還喝得非常少。

這一次,她仔細端詳起薩迪斯特脖子和手腕上的環狀文身,以及他臉上的疤痕。

“不是頹廢,而是精神上的徹底崩潰。”腦海裏費瑞的評語再次浮現。

此時此刻,盡管有些羞於承認,但薩迪斯特的陰暗形象成了情愫中最誘人的一部分。正是這樣的與眾不同,和她所知的生活形成了迥然相異的反差,讓有關他的一切都變得驚心動魄、異常性感。不過,幻想是幻想,事實並非她期待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