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3/5頁)

薩迪斯特重重地甩上門,幾大步沖進浴室,拉開馬桶蓋,就雙膝跪倒在地,將剛吃下的蘋果嘔了出來。

按下沖水的按鈕,他跌坐在地板上,身體不住地發抖,體內嘔吐感依舊不肯止歇。他試著又做了幾次深呼吸,聞到的全是貝拉身上的氣息,那股美妙得不言而喻的性欲氣息還殘留在他的手指上。他恨恨地脫掉高領毛衣,將手裹起來,想要埋葬這股味道。

上帝啊,她有著如綢緞般完美的肌膚,激情迸發時發出妙不可言的呼喊,感官上的愉悅伴著回想噴湧而出。

一百年來,從沒有女主人外的女人因為他而濕潤過,從他成為血奴26的那一刻起,就再沒有過。而且在這之前,他總是對那股可怕的欲望感到誠惶誠恐。

他試圖將意志力集中到現在,想讓自己停留在浴室裏,可過去的記憶無法抗拒地將他緩緩吞噬。

他又回到了那座地牢,鐐銬加身,連他的身體都不屬於自己。他感覺到女主人的手摸索過來,聞到了她塗抹到自己身上的軟膏,好讓他勃起,達到她需要的堅硬程度。接下來,她會騎到他的身上,上下扭動嬌軀,直到泄出來為止。再接著,她的獠牙刺進皮膚,從他的血管中進食。

所有記憶在刹那閃回:強暴、羞辱、數個世紀的濫交,直到他完全喪失了對時間的概念,直到他變得一文不名,除了不曾停歇的心跳和機械般的呼吸之外,身體的其他部分盡數腐壞死去。

他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隨後才意識到自己在呻吟。

哦,貝拉。

他用手臂一抹額頭。貝拉,上帝啊,她的出現令他更加為自己的傷疤、醜陋的外表還有陰暗肮臟的本性感到自慚形穢。

她能在派對裏毫不費力地同他的兄弟和其他女人們交談、微笑乃至開懷大笑。她富有魅力,性情溫和,過著寧靜舒適的生活。她或許從不知道怎麽說尖酸刻薄的話,或是做某些不善的行徑,顯然也不曾對其他人有過冷酷或是嚴厲的情緒表達。她是個值得被男人愛惜的女人,而不是那些他吸食過的如垃圾一般、只知道憤懣咒罵的低劣人類。

聽到貝拉說想和自己上床時,他簡直覺得難以置信,但她的確是那麽說了,而且那潺潺流下的愛液也在這樣表達。女人會在很多地方撒謊,但在這一點上永遠不會。

這才是讓薩迪斯特驚恐不已的事,於是他將她按倒,擠按她的乳房,只準備做出口頭威脅,並不是真正下手。他本以為威脅一番就能將她嚇走,好讓自己一個人待著。

可結果卻是,貝拉一心想和他在一起。

他的腦海裏開始回想深入到她腿間的秘密花園,她的那裏是如此柔軟,令人難以置信地溫暖和滑膩。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有人會為他動情,他卻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是好。迷茫間,女主人的身影重又出現。他仿佛看見了她那獰笑的面孔,感覺到她騎在自己身上。

每一次女主人來找他時,都會情欲高漲,而且總是會用劇痛來讓他知曉這一點,盡管她從不允許他用手去觸碰她。在這點上,她顯得很聰明。兩個人彼此都清楚,在女主人對薩迪斯特犯下種種惡行之後,如果還留給他接觸的機會,他必然會像只瘋狂的野獸一般,毫不猶豫地將她撕成碎片。身處禁錮之中的他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已然讓她驚魂不定。

他想他找到了貝拉被他吸引的原因。恐怕也是基於同樣的理由,不是嗎?強烈卻被束縛著的性愛,由著這個帶著鐐銬的野蠻人來滿足她的快樂,通過尋找極度危險的男人來體驗刺激。

胃又糾結起來,他匍匐到馬桶前。

“我還以為你只是狠心呢。”貝拉在他身後說,“我不知道我真的會讓你感到惡心。”

他媽的,我應該鎖上門的,薩迪斯特心中暗罵。

他根本想不到,貝拉竟然還會回來!

貝拉雙手環抱在胸前,撇開她能想到的所有情況,眼前的情景卻像小說裏的情節。半裸的薩迪斯特趴在馬桶前,衣服裹在了一只手上,身體抽搐,不停地幹嘔。

趁他不停咒罵之際,她觀察起他的身體來。善良的主啊,他的背上!她禁不住要驚呼出聲來。寬闊的後背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全是過去遭受鞭笞刑罰留下的痕跡。就像他臉上的傷痕一樣,再也沒能愈合,只是猜不出是何種原因導致的。

“你為什麽又回來我房間?”他質問道,聲音在瓷磚砌成的浴室內回蕩。

“我,呃,我想來罵你的。”

“那介不介意讓我先吐完?”他又一次按下沖水按鈕,水流汩汩而出。

“你還好嗎?”

“嗯,看到我這副樣子覺得有意思嗎?”

她走進浴室,初步的印象是裏面非常幹凈,潔白一片,完全看不出任何個人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