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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擡起三米高的骨架,將它搬到一旁。

漸行漸近的汽車引擎聲讓所有人停止了行動,不曾開啟的車燈意味著這是另一個次生人的造訪。

憑借超人一等的夜視能力,組織裏的成員能將暗夜視作正午,行動自如。那個開車通過樹林的人,也同樣看得一清二楚。

當X先生從微型面包中走下來時,O先生迎了上去。

“老師,”O先生躬身行禮。他知道,這個混球很享受他人的崇敬,而惹惱這個家夥從來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O先生,看來你們有些進展了。”

“請允許我帶您去看下我們的工作。”

在鐵錘的敲擊鳴響聲下,兩人不得不高聲喊叫來交談。不過他們不必擔心噪音會造成什麽後果,因為他們位於離卡德維爾市中心三十分鐘路程的一塊空曠土地上,足足占地三百平方公裏,施工的地點又是地塊中央。地塊的西邊是一片沼澤,被用作哈德遜河的泄洪區。比諾奇山脈則擋住了北邊和東邊的去路,那是一大片屬於紐約州的大石頭,上面的響尾蛇巢穴讓這裏變成了攀巖者最不喜歡的探險地點,遊客在這裏也找尋不到任何有趣的景色。暴露的唯一危險來自於南方,但印第安人們大多分散居住在那些腐朽、搖搖欲墜的老農莊裏,而且他們看上去就不像喜歡四處遊蕩的家夥。

“看起來不壞,”X先生評價說,“那麽,你要在哪裏放置控制俘虜的地牢?”

“在這裏。”O先生站在一塊空地上,“到早上就能造好。再過一天,應該就能準備好接收囚犯了。”

“你做得非常漂亮,孩子。”

去死吧。O先生恨透了“孩子”這個稱呼,他打心底裏憎恨這個字眼。

“感謝,老師。”他答道。

“現在陪我回車那邊去。”離開工地一段距離之後,X先生再次開口道,“和我說說,你和次級小隊經常聯絡嗎?”

O先生讓自己的目光顯得堅定不移:“不太聯絡。”

“你最近見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嗎?”

上帝啊,這個首席次生人究竟準備問什麽?他心中生出不安:“沒有。”

“昨天晚上的任何時候都沒有?”

“沒有,正如我剛才回答的,我不會和次級小隊的人混在一起,”O先生皺緊了眉頭。他知道,要求對方給出解釋只會讓自己看上去想要辯護開脫。但是,去他媽的後果吧,他可忍耐不了疑慮,“是怎麽回事?”

“昨天晚上在公園裏失蹤的次級小隊成員,其中有幾個天賦很不錯。我比較討厭去猜測,你是不是把你的競爭對手給幹掉了?”

“有個兄弟會……”

“是的,一個黑劍兄弟會的戰士攻擊了他們,是沒錯。可笑的是,那些兄弟會戰士平時總會確認刺死目標,看著屍體分解之後才走。但是昨天晚上,那群次級小隊的屍體就躺在公園裏,還碰巧有個人傷到說不出話,卻又能撐到被後備小隊發現。所以說,到了最後,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你明明知道,我不在那個公園裏。”

“我知道?”

“看在上帝的……”

“管好你的嘴巴,還有,管好你的人。”X先生的白色眼瞳眯成了一條線,“你應該清楚,下次我想切開你喉管的時候,會去找誰。現在滾回去幹活吧。太陽出來的時候,我會召見你和其他精英小隊成員,好好檢查你們的行動成果。”

“我還以為我們都改用郵件了。”O先生咬牙切齒地反駁道。

“從現在開始,你和你的小隊都要親自接受審核。”

微型面包車揚長而去,O先生憤懣地望著如墨般的夜色,聽著工地裏傳來的敲打聲。他本該因為被冤枉而怒火中燒,可與此相反,他只覺得疲憊。

上帝啊,對於這份工作,他連一絲熱情也不剩了。而且,他甚至無法反駁X先生的那些屁話。沖動的勁頭已然離他而去。

瑪麗看了一眼電子時鐘,1點56分,離黎明到來還有數個小時之遙,再睡一覺也不太可能。每當她閉上眼睛,腦海中湧現出的只有瑞基身上掛滿武器離開的畫面。

她轉身躺好,害怕再也見不到瑞基的念頭是如此煩心。她拒絕去深入思考這份焦躁感,只是順從地接受,然後百無聊賴地想些別的事,希望借此得到一些解脫。

上帝啊,她多希望時間能回到他離開的那一刻,她一定會緊緊抱住他不放,堅持不懈地給他上一堂安全課,盡管她對他的戰鬥一無所知。

無論如何,她只希望瑞基能平安……

房門的鎖從外面開啟,門被打開,室外的燈光映照在瑞基的金發上。

瑪麗從床上一躍而起,用逃生一樣的速度急切地跑過房間,撲進他懷裏。

“喔,我說……”瑞基將她摟住,抱進懷中。他走進房間,關上門,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