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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怎麽解釋“星期五”牛排店的那個領座員呢?他當時的確仔細欣賞了一番,那個舉動自然不會是因為他想要為對方買條裙子。所以很明顯,他的種族在和另一個種族交往時毫無障礙。只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瑞基沒有那份興趣罷了。

朋友,只是好朋友而已。

煎好蛋包飯,在吐司上塗滿黃油之後,她用餐巾裹起餐叉,夾到腋下,然後端著盤子和碗走進起居室。她快速轉身將門關上,然後轉向沙發。

哇!瑞基脫掉了襯衫,正背靠著墻檢查燒傷的狀況。燭光閃動,瑪麗得以仔細觀察那堅實的肩膀、強有力的手臂,還有他的胸膛和小腹。覆蓋在每塊健美肌肉上的皮膚閃著金色光澤,卻沒有一絲毛發。

瑪麗凝神屏息,恢復鎮靜,將端著的東西擺到靠近瑞基的地板上,自己則坐到幾米開外。為了避免繼續盯著他的身體發呆,她索性關注起他的臉來。他正低頭望著地上的食物,一動不動,也沒有說話。

“我不太清楚你喜歡吃什麽。”她解釋道。

他眼珠一轉,回臉看著他。和側面相比,瑞基的正面更加耐人欣賞。寬闊的肩膀幾乎填滿了沙發和墻壁間的空隙。左胸口處的星形圖案仿佛某種刻在皮膚上的標記,性感得要命。

他望了她兩秒,沒有動手。於是她伸手去拿盤子:“我給你拿點別的……”

瑞基卻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拇指微微磨拭她的肌膚:“我喜歡。”

“你都沒有嘗一下……”

“是你做的,就夠了。”他從餐巾中抽出叉子,前臂的肌肉和肌腱在發力時展露無遺,“瑪麗?”

“嗯?”

“我現在就喂你。”說這話時,他的肚子發出一陣鳴叫。

“不要緊的,我會自己找點什麽……啊,你怎麽眉頭皺成那樣?”

他揉了揉眉骨,仿佛想要熨平不悅的表情:“不好意思。不過你確實不知道。”

“知道什麽?”

“在我來的地方,如果一個男人向女人獻上手腕,供她進食,是一種表示尊敬的方式。尊敬,還有……示愛。”

“但是你餓了。”

他把盤子拉近,掰下吐司的一角,然後從蛋包飯上切下一個完美的方形,放在面包上。

“瑪麗,從我的手上咬下去。為了我,吃吧。”

他半探著身子,舒展長臂。碧綠色的眼睛仿佛帶著催眠的功效,呼喚著她,拖動著她向前,半張開嘴,吞下了為他準備的食物。仿佛得到了認可一樣,瑞基發出了低低的吼聲。看著瑪麗咽下去後,他又用指尖夾起另一片吐司,再次送到她的嘴邊。

“你自己不吃點什麽嗎?”她開口問道。

“你吃飽了,我再吃。”

“如果我都吃光了呢?”

“沒有什麽會比知道你吃得飽飽的更讓我心滿意足了。”

好朋友,她告誡自己,只是好朋友。

“瑪麗,為我吃掉它吧。”他的執著讓她再次張開嘴。他的目光停留在她閉緊的雙唇上。

上帝啊,這樣的感覺可一點都不像朋友關系啊。

在她咀嚼的同時,瑞基的指尖又在果盆裏挑揀著,最終選了一片香瓜送到她面前。她整片咬了下去,一點點汁液從嘴角邊溢出。她本想用手背去擦,卻被瑞基制止了。他拿起餐巾,在她的臉上擦拭。

“我吃完了。”

“不對,你沒有飽,我可以感覺到你的饑餓。”這一次,半顆草莓遞了過來,“為我張開嘴吧,瑪麗。”

他精心挑選著水果,喂她一一吃下。望著她的時候,他臉上顯露出最誠摯的快意神情,和她之前所見到的神色全然不同。

在她再也吃不下之後,瑞基才快速解決了剩下的食物。他剛一吃完,瑪麗就麻利地收拾起盤子,走進廚房,為他又做了一份蛋包飯,然後在碗裏裝滿麥片,把家中的最後一根香蕉也給了他。

瑞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仿佛瑪麗正平躺在他面前,擺出任君采擷的樣子:“這是你給我的榮幸呢。”

看著他用那種幹凈、慢條斯理的優雅方式進食,瑪麗開心地仰頭靠在墻上。她越來越容易感到疲倦,而且總是感到陣陣冰冷刺骨的恐懼感在侵襲心底。現在她終於知道原因了。上帝啊,想到醫生將來要對她做的所有檢查測試,她就惶恐不已。

當她睜開眼睛,瑞基的俊臉出現在眼前。

她吃了一驚,跳了起來,後退時後背頂在了墻上:“我,啊,我都沒有聽到你走過來的聲音。”

瑞基半趴著,匍匐在地,如同野獸般準備隨時一躍而起。他的雙臂按在她的雙腿之前,寬闊的肩膀擠在一處,承受起軀幹的重量。他靠得如此之近,顯得身形愈發巨大,結實的肌肉都裸露在外,還有暗香飄來,非常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