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第2/3頁)

放下診脈的手,出了簾子,在外室執筆寫了一張方子,恭敬遞交姬澤。

顧令月道。“給我看看。”伸手取過,二人肌膚交接之時感覺姬澤的在她鮮嫩的柔荑上摸了一下。微微愕然,狠狠瞪了姬澤一眼,小聲斥道,“不準胡鬧。”

“哎,”姬澤湊到顧令月身邊小聲道,“好阿顧,朕哪有胡鬧?”

顧令月滿面通紅,扛不過姬澤厚臉皮,嗔道,“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

方低頭看著藥方,吩咐道,“碧桐,交下去命宮人按方熬藥。”

碧桐屈膝應“是。”接過藥方退了出去。

顧令月坐在殿中,瞧著宋鄂微微啟唇,面上閃過一絲遲疑之色。

她初經人事之後,覺房事精疲力竭,不由生了一絲畏懼之心。自來對身子十分在意,擔憂縱情聲色傷了己身元氣,不由生了幾分問詢宋鄂的念頭,只是面皮薄,這等尷尬的問題哪裏好意思直接問出口,躊躇片刻,“宋供奉,我的腿疾平日裏可有什麽忌諱?”

“倒也沒什麽大的忌諱。”宋鄂漫不經心道,“食忌什麽我已經是交待了郡主身邊的女官。其余的倒也沒什麽。”

瞧見顧令月微妙神情,猛的明白過來,不由心中生出好笑之意。

“哦,對了,”似是想起什麽似的忽然提起,“房事倒是不忌的。”

“郡主久不能行,雙腿氣血不免失於凝滯,多行些房事對氣血通暢有些好處。只是郡主元氣偏弱,若太過放縱,不免會傷及根本,明日我再多開些補中氣的食膳方子,倒才兩全其美。”

他性子坦蕩,落拓不羈,雖因著梅仙之故,心甘情願被姬澤羈絆在宮中,但對於姬澤,終究有幾分不滿。這樣說,明裏回答的是昭國郡主,暗地裏卻有幾分調侃這位大周天子之意。

只是姬澤臉皮極厚,聽聞此語神情正常隨意。

倒是昭國郡主滿面通紅,斥道,“宋供奉,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宋鄂含笑道,“臣只是就事論事。並無他意。”

顧令月面上火燒火燎,只得撐著,“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到宋鄂退下,方等著姬澤發作道,“你瞧瞧,你做的好事情。”

姬澤悶聲吃吃而笑,舉手道,“阿顧你這可冤枉朕了,這和朕何關?”

顧令月又羞又急。

“宋鄂剛剛直言提及房事,定是看出了咱們此前的事了。若非是你做的太過,我怎麽會丟了這麽大的人?”顧令月□□了一聲,又羞又惱嗔道,“我可都沒臉見人。”

姬澤姬澤擒住顧令月粉拳,含笑道,“與朕一處,阿顧覺得丟人麽?”

顧令月愕然,察看姬澤神色。見他唇邊雖噙笑容,但面色板正,漆黑鳳眸之中孕育難言威勢。

心中微微一惱,“你又何必明知故問。”

“你我明明未有婚配,卻傳出糾纏一處的風聞。難道我一個女子,名聲很好聽麽?”

姬澤聞言怔然,心中倒生出一絲歉疚之意,抱著顧令月歉疚道,“是朕的錯。”

論來自己應該先迎顧令月入宮封後,再求兩相廝守。

只是皇後之位幹系重大,縱然自己是皇帝,也並非事事皆可一意孤行推行。此前宮中傳出他與昭國郡主軼聞,朝臣雖只略略勸諫,見他堅持便緘默不言。卻只是因為朝臣雖覺此事不妥,但認為是帝王後宮私事,並未十分看重。

但若自己此時提出策封顧令月皇後之事,卻又是另一回事。

雖則顧令月在他心中千好萬好,但一則身體足疾未愈,二則有些前緣糾葛,貿然提起此事,朝臣定然不會同意。屆時朝堂物議洶湧,引發軒然大波,反而對顧令月己身不利。

如今既然顧令月足疾醫治有望,倒不若待痊愈後再重新設法。

只是按著宋鄂的說法,顧令月足疾綿延,也不知道治療要延滯到什麽時候才能徹底痊愈。

旁事不得不暫時擱置,如今卻正是彼此生命中最好的年華,若因著一些有的沒的因由,生生浪費,卻不免太過可惜。

他也曾經以為自己可以忍耐,卻低估了佳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自己正值盛年血氣方剛,心中既然認定了顧令月,午夜夢回便時時懷想,對其想念欲望越來越濃烈。又逢那新羅使臣刺激了自己的煞氣,方撕破了面皮,強令顧令月與自己一同沉淪。

如是這般,雖則此時自己如願以償,滿心歡喜,但論起來,到底是委屈了顧令月。

歉疚望著佳人,“朕一時無法做到最好,卻偏偏迷戀美色,盼著早日與你攜手,方令你陷入如此境地。”

顧令月心情黯淡下來。她明面上雖然灑脫,哪個女孩兒不希望有一段正大光明的婚姻,與夫郎恩愛相守,生兒育女?

若是如玉真公主一般養幾個面首便也算了。偏偏是與這位大周天子一處,情分雖然甜蜜,到底心中帶了一絲不踏實之意。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咱們之間約好的,只談情分。這些有的沒的何必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