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一次吃醋了

“啊——!”蘇漓一時毫無防備,忍不住痛呼出聲。

“你是怎麽做事的?!”東方澤俊臉立時一沉,冷聲喝叱。

“奴婢該死!”那丫頭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嚇得渾身簌簌發抖。

梁如月登時呆住,這樣的澤表哥,看上去好可怕……記憶中的他,雖然不常愛笑,可也絕對不會輕易發脾氣,這樣的情形,她還真的還從未見過!

黎瑤臉色煞白,這才回過神來,急忙叫道:“還不快去拿冰玉膏來!”

“是!”另一名小丫頭飛快地跑去取藥。

“你,咳咳,還不快向郡主請罪!”黎瑤大病尚未痊愈,情急之下,連連喘咳了幾聲。

那丫頭嚇得半死,語調已經帶了哭腔:“奴婢該死!”

東方澤飛快捧住蘇漓的手,仔細查看,只見她手背細致柔滑的肌膚,被燙紅了一大片,好在沒有灼傷,這才微微松了口氣,忍不住回頭斥責梁如月道:“從小到大就這樣毛毛躁躁,說你多少次才肯聽?還不趕快向郡主道歉!”

他真是一點也不留情面!梁如月一張小臉憋得通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強忍著不落下來,連忙低頭一福身,“都是月兒不小心,害郡主受傷。”

“算了,梁小姐也不是有心的,王爺何必如此大動肝火。這傷也沒什麽大礙,抹點藥就行了。”蘇漓見梁如月已經泫然欲泣,若是自己再不開口,倒像是沒有半點肚量。

一聽這話,梁如月忍不住扁了扁嘴,眼淚如斷線珍珠一般滾落臉頰,東方澤皺眉斜了她一眼,冷臉沒做聲。

冰玉膏很快送到,東方澤沉著一張俊臉,細細將藥膏在傷口處抹勻。這藥果然靈驗,一塗上去,灼燙感頓時無影無蹤,滲著絲絲涼意,不多時紅腫便消去不少。

這時,東方澤臉色才微有好轉。他眼光一轉,見梁如月還在低泣,忍不住嘆了口氣,走到她身邊,語重心長地道:“說你還不高興了?今兒你得罪的人是郡主,她為人寬厚,不計較這些。若是換作他人,不定又惹出什麽是非。月兒,你已經長大了,就該有個大人的樣子,不要整天再像個小孩一樣,讓你父親擔心。”

聽到他語氣和緩,梁如月再也按捺不住,直撲進他懷中,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那樣子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東方澤輕聲嘆了口氣,輕撫著她後背,低聲輕哄,不一會兒她便止了哭聲,坐回原處。只是雙眼脈脈含情,癡癡地望著東方澤俊美絕倫的臉上,片刻也不肯放松。

蘇漓臉色漠然,淡淡轉眼,仿如不見,心底卻已陣陣發沉。

黎瑤觸景生情,不由黯然一嘆,“梁小姐人生得美,身邊還有這樣真心待你的人,真是好福氣,黎瑤……由衷羨慕。”她一時忘記,與東方澤定下婚事的人,是蘇漓,而不是梁如月。

無意間一句感嘆,卻戳中兩個人的心事。

梁如月臉色不禁一紅,望著東方澤的眼光,更添幾分嬌媚柔和。

東方澤仿似不經意地瞟了黎瑤一眼,淡淡道:“天色不早,黎小姐身體不適,還是早點歇著為好。”

此話一出,幾人紛紛起身,東方澤自然而然地去牽蘇漓的手。

蘇漓卻不著痕跡地伸手攏了攏披風,輕聲叮囑道:“瑤兒好好保重身體,改日得空我再來看你。”淡然無波的目光眺望園外,仿佛沒看到他的示意。

她的回避如此明顯,令他心底生出一絲不悅,手在半空僵了一瞬,悶悶收回,三人一路沉默著出了攝政王府。

暮色籠罩下的京都城,華燈初上,褪去了日間的浮華喧囂,染上點點朦朧的暈黃,若從空中俯瞰望去,別有一番動人的景觀。

東市大街熱鬧程度不減半分,京都第一酒樓——天香樓早已是客滿為患。原因無他,是近日這裏來了一位色藝雙全的姑娘,名喚蝶舞,每日晚間,都會為前來用餐的客人進行歌舞表演,不過一個來月的光景,已經名動京城。

聽說她的優美的舞姿堪比嫦娥仙子,落入凡塵;她婉轉的歌喉賽過出谷黃鶯,悅耳動人;而她出色的容貌,是男人無不心動。天香樓的生意本就十分紅火,如此一來,更是錦上添花。

東方澤三人進門的時候,僅剩三兩處的余桌,隨即也被緊跟入店的客人占滿,雅間提前幾天就被預訂完畢。大廳內散座客人男客居多,看上去三教九流,人群復雜。

梁如月千金之軀,自幼嬌寵萬分,不免有些郁悶,微微撅嘴,雖然不甚滿意,但為了見識一下這傳說中驚為天人的歌舞表演,也只得耐著性子忍了。

蘇漓對此類事情倒是不太講究,身為黎蘇之時,她經常外出遊歷,早已學會如何適應周圍環境。

他們的位置在表演台的西側,不在主位,這台子呈圓形,位於大廳正中,用餐席位巧妙地擺放在圓台四周,疏落有致,並不妨礙觀賞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