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3頁)
然而現實又給了他們重磅的一擊。
於是她又發現,那些深明大義和坦蕩自由都保護不了她愛的人。
輿論是南月如找人壓下去的。
唯一的條件就是讓南初回美國。
二十一歲還不夠成熟又有點幼稚的南初,在聽到他父親被氣入院,他又即將被派往山區時,決定離開這個男人。
這一年。
她學會了生存法則,學會了跟媒體記者打太極,更學會了報復,比如徐智藝,直到無人再敢得罪她。而如今,見慣了圈內的腥風血雨、勾心鬥角、還有那麽多沒被爆出來的肮臟事兒。
她就格外想念林陸驍這個為天地立心以身許國的男人。
想到剛才的那幕。
她又被氣笑,叼著煙:“狗男人。”
剛罵完,就接到南月如電話了,她把煙掐了,接過:“媽。”
“你在哪兒?”
南初:“在度假。”
“訂機票回來,幫你接了個片子,後天試鏡。”
“誰的?”
“一個叫南璇的工作室,編劇挺有名的,不過是第一次合作,早點回來談細節。”
她無言地看著窗外,“媽,你不回美國度假嗎?”
“等你結了婚,我就回去。”
南初無奈:“我一時半會兒不會結婚。”
“等你回來,有個制片人,二十八歲,引你見見。”
這一年,南月如不停地給她介紹她眼裏所謂的青年才俊。
南初波瀾不驚道,“您什麽時候才死心?”
“你結了婚我就死心了。”
“您一輩子都沒結婚,為什麽要逼我結婚。”
“正因為我一輩子都沒結婚,所以我要逼你結婚,南初,人老了以後,很孤獨。”
半夜驚醒,身旁都是空,夜裏起風,無人溫暖,眉梢都是孤獨。
是感悟。
也是悔悟。
……
這天。
年關將近,風雪撤離,鹿山鎮中巴開了,南初訂了第二天的票離開。
家屬院兒裏的美人已經快成了傳說——
但見林陸驍始終都興致不太高的模樣,大家也不敢哪壺不開提哪壺。
直到今晚,鹿山中隊裏組織開聯誼。
說白了,聯誼就是給中隊裏的單身消防兵相親。
吃晚飯時,趙國忽然想起那位姑娘來,建議道:“陸驍,讓你家屬院兒那位也一起出來唄,你這麽老晾著人家不太好吧,今晚出來,一起熱鬧熱鬧。”
這樣他們也能見見啊——
到底長啥樣。
好奇死了。
林陸驍扒著飯,瞥趙國一眼,冷淡拒絕:“她不喜歡熱鬧。”
趙國哼唧:“你老這麽藏著掖著算個啥,人都在這兒住了一個星期了,好歹讓她出來見見啊——”
話音未落,林陸驍警告瞪他。
結果剛好被吃飯的幾個領導聽見了,“陸驍,你女朋友在這兒?”
他塞了口飯,愣了一瞬搖頭:“不是。”
領導笑:“朋友也難得,來都來了,就一起過來吧,一起熱鬧熱鬧。”
領導發話,身旁的戰友氣勢鼓動,騎虎難下。林陸驍那暴躁脾氣,有點想把趙國那碎嘴給撕了。
……
晚上六點。
林陸驍在家屬樓下逗金毛,阿姨做完飯出來,看見門口一蹲著一高大且沉默的背影,沖他招呼了聲:“小陸啊!”
林陸驍手從金毛的下巴上拿開,站起來,笑著應了聲。
阿姨:“來找小姑娘?”
林陸驍剛上去敲過門,沒人開,手抄進兜裏,漫不經心問:“她人呢?”
“剛看她出去了,估計一會兒能回來,有事兒?”
林陸驍撓撓眉,低聲:“沒事兒。”
剛一轉頭想說那我先走了,就看見南初穿著件過膝的黑色羽絨大衣,脖子上還是那條紅艷艷的圍巾,半張臉埋在堆起圍巾裏,踩著雪過來。
南初根本沒注意這邊站了一人,低著頭沿著雪跡一路慢慢走,還就往雪多的地方踩,隔著老遠一灘,她也過去踩一腳,非得聽到那聲“嘎吱咯嘣”的聲音才罷休。
這女人聲控。
對一些冷門的聲音很執著。
以前在一起時,北方的雪比這邊更厚,兩人下樓吃東西。
沿路都是余雪。
她對踩雪發出的“嘎嘣嘎嘣”那聲響特執著,非得餓著肚子拉著他,興高采烈地在樓底下硬生生踩了半小時雪。
要不是實在餓得慌。
他給她打橫抱起來丟進車裏,小丫頭還不知道踩到什麽時候。
林陸驍側身給她綁好安全帶,小姑娘不老實地去摸他的頭發茬,一邊摸一邊說:“我喜歡一切富有欲望的聲音。”
男人望著後視鏡倒車,漫不經心地:“嗯?”
南初說:“比如下雪天踩雪籽的聲音。”瞥他一眼,小眼神清澈:“還有你的叫床聲。”
他給她糾正:“你們女人才叫床,男人那叫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