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衷改

這是沒完沒了了是吧?沈度堵住姬央嘰嘰喳喳的嘴, 卷住她的丁香小舌, 似乎是為了發氣一般,吮得姬央的舌頭又麻又疼,唇瓣紅腫得都快像大棗了。他以往也並非成心不親姬央, 不過是素□□潔,彼此再親昵但交換口水對沈度而言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但真的親上去之後, 似乎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姬央的嘴裏甜甜的, 她就愛吃甜食,沈度發狠地想。

姬央卻是痛並快樂著,摟著沈度的脖子蕩悠得不知雲裏霧裏, 只覺彼此又親近了許多,嘴裏無意識地呢喃著“六郎。”

只不過夜半出來偷會情郎也是有代價的,姬央本不該睡得酣甜,她還得記掛著回北苑去,可偏偏小公主睡得跟豬一般, 就差打點兒小鼾了。

沈度大力推了推姬央, 她身上未著寸縷,肌膚絲滑得仿佛絲綢, 揉捏上去就叫人松不了手,沈度看了看天色, 想著若是動作快點兒倒也能再行一次事。

姬央哼哼唧唧地半夢半醒,是因為被掇弄得狠了,可她一點兒沒有被吵醒的脾氣, 唇角上翹地圈住沈度的脖子去尋他的唇。他這個人,瞧著為人疏離而不好伺候,可嘴唇卻意外的柔軟,親他的時候會覺得他整個人也變柔軟了。

但沈度似乎並沒有張嘴的打算,陣地轉而下移,姬央卻是不幹了,她跟蛇精似的扭著腰往下滑,偏要纏著沈度的唇不放。

沈度被她鬧得煩了,狠狠地在姬央唇上咬了一口,可到底還是從了小公主,卷著她的舌尖玩了一會兒,到姬央自己熬不住了才作罷。

姬央早晨用飯時舌頭都沒緩過勁兒來,她知道這是沈度在變相罰她呢,可她就是喜歡,唇舌交纏時,仿佛心都連在一塊兒了。

只是樂極總是容易生悲,姬央在幽州落下的病本就沒有痊愈,這些時日半夜三更地去爬墻,自然受了寒氣,這回倒是沒像上次那樣著涼發熱,只是胃上極不舒服,想吐又吐不出,人懶洋洋的無力。

偏這日又是除夕,最是事兒多。便是姬央這樣的閑人,也得跟去沈家的祠堂祭祖。

祠堂裏烏壓壓地站了怕是有一、兩百來人,可卻靜可聞落針。除夕祭祖是極莊重的事情,備有三牲,還請了巫祝跳舞祈福。

女子不能進入祖堂,只能最外一進院子裏靜靜站著,便是戚母那等年紀了也是一站就一、兩個時辰,姬央哪怕貴為公主可也不能冒沈家之大不韙,是以也只能忍著。

沈家的家訓就掛在祠堂四壁,一、兩百來人齊齊地背誦家訓,聲勢十分浩大,姬央眨巴眨巴眼睛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從沒背過沈家的家訓,只好張著嘴但不發音地濫竽充數。

好容易挨到最後,隨著戚母在祖堂外的台地上敬了香磕了頭,這才能回轉園子裏的安福堂,除夕家宴年年都擺在安福堂內。

姬央望著面前長幾上的各色熏肉、肉脯、魚酢,一點兒胃口也沒有,反而只覺油膩,若是換了平常,她還能叫人熬上一碗白粥,現下卻是不能。

座中之人舉杯先敬戚母,姬央也只得跟著舉杯。

除夕和元日乃是國中大慶,沈度下令正月十五之前暫解酒禁,即使不解禁,也是防不住民間小酌的,是以還不如普天同慶,慶賀又平平安安地過了一年。

沈府的酒是新釀的,米酒清亮但酒意不濃,也是就湊個節慶的趣,於男子自然毫不解興,但對眼下的姬央而言卻是要命了。

姬央本來胃裏就不適,這酒一下肚立即激得她再忍不住,捂著嘴就跑了出去。

座中人全都齊刷刷地盯著姬央跑出去的背影,那一眾小輩也就是看個驚奇,但從戚母開始每個長輩的人心裏想的都是一件事。

安樂公主該不會是有了吧?!

沈度放下酒杯,追著姬央走了出去,見她撐在一旁的樹下吐得膽汁都出來了,玉髓兒、露珠兒正在一旁伺候。

“扶公主先回去,大夫馬上就到了。”沈度道。

姬央吐得極難受,眼淚都出來了,聽見沈度的聲音擡頭去看,卻見他臉色陰沉,眼裏少了幾分關切,卻多了絲陰霾。

姬央心裏湧起一股涼意,正渾渾噩噩不知心安何處,卻見沈度已經扶起了她的手肘,“走吧,我送你回去。”

姬央那顆心瞬間就落了地,忙地推開了沈度,“我才吐了呢,身上臭。”她跑得太急,吐得又厲害,鞋面上自然沾了些嘔吐之物,味道並不好聞,她知道沈度愛潔,怕他不喜。

一路回了重光堂,姬央早已經吩咐露珠兒先回來準備熱水沐浴了,她的鞋面子臟了就好像臟了腳似的,不沐浴不行。

待姬央沐浴出來,大夫早已等候多時了,沈度扶了她坐下,姬央笑道:“我就是涼了胃,吐出來已經好多了。”

“還是叫大夫診一下脈大家才安心。”沈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