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人緣盛(第3/4頁)

榆錢兒低聲哀求柳葉兒,“姐姐。”

柳葉兒搖了搖頭,她知道一些內幕,這會兒只能替紀澄遮掩,“二公子是姑娘的表哥,不會胡來的。”

等柳葉兒她們出去了,沈徹這才又挪到了紀澄的床畔上坐下,低頭看著眼角淌淚的紀澄,仿佛才醒悟紀澄也不過是個小姑娘而已。

沈徹嘆息一聲,“不是告訴了你,我有安排的麽?”

紀澄不語,她慣來不依靠人,更不會依靠沈徹這樣冷心冷情的人,事情她只能解決的她就自己動手,哪怕吃點虧也無所謂。今日摔馬的地方她是觀察過的,滾動的過程裏也護著頭和臉小心避開了特別銳利之物,那樹樁也是她故意撞過去的,總要下點兒本錢才能不下床,只是小傷的話,還不知道王悅娘又出什麽幺蛾子。

其實當時紀澄並未昏迷,只是假作不動,沈徹維護王四娘的話她也聽見了,紀澄當然不會懷疑沈徹對王四娘有什麽憐惜之心,也猜到了他可能有什麽後續行動,需要避嫌,不能和王家起沖突。

紀澄只是不理會沈徹。

沈徹靜默了半晌,“紀澄,你不僅得學會服從我,還得學會相信我。”

紀澄的睫毛扇了扇,有晶瑩的碎光在睫毛間閃爍,顯得楚楚可憐,因著血痕,本該滑稽的臉,在她的美色裏卻顯出一種奇異的淒楚的被淩虐的美來,讓人的血液不禁就往另一個地方湧去。

沈徹伸手往紀澄的眼角抹去,指尖全是濕潤的淚滴,紀澄詫異地往後縮了縮。

“怎麽燙得這麽厲害?我說你怎麽不扮成小綿羊了,居然開始使性子了,原來是病成真綿羊了。”沈徹道,說著話就伸出手捏住了紀澄手腕上的脈路。

紀澄哆嗦著想收回手,沈徹的手卻像鐵鉗子一樣甩不開。“別動,我替你把把脈。”

紀澄果然不動了,沈徹探過脈之後,將柳葉兒招了進去,“將太醫給你家姑娘開的藥方給我看看。”

柳葉兒領命開了匣子,將抄錄的藥方送到沈徹跟前。

沈徹看了看,“大致沒錯,不過你虛火旺、腎水弱,我替你加一味藥,你且吃著試試。”語罷,沈徹看了看柳葉兒,柳葉兒就趕緊將剛才太醫用過的筆墨捧了過來。

沈徹提筆加了一味藥,吹了吹那墨字,遞到紀澄面前,“你瞧瞧吧。”

紀澄對醫理只是略懂,看了看沈徹加的那味藥,雖然不解其變化,但至少看得懂不是毒藥就是了。

“你還會診脈治病?”紀澄開口道。大約是病得厲害了,連聲音都清啞了,床榻間、燭光裏倒是別有一番味道。

沈徹翹了翹唇角,“這些老太醫開方子,只求一個穩字,至於看不看得好倒還在其次,只要不死在他手上就算了事。”

紀澄心想你這可真是夠囂張的,連太醫的醫術都不放在眼裏。

紀澄正要說話,卻見沈徹忽然皺了皺眉頭,鼻子吸了一下,眼睛四處瞧了瞧,最後定睛在紀澄的腳上。

紀澄還沒來得及縮腳,腳上的白襪就被沈徹扯了去,露出一雙白生生的腳來,就像兩瓣白蓮花瓣一般,白瑩而稚嫩,無怪乎前人以蓮足、玉足來形容女人的那絕色的腳。

不過紀澄這雙腳瞧著完美,但握在手心裏,卻能感覺到腳跟略粗,不比那些自幼出則有車,入則有攆的閨秀們。她是小時候跑得太厲害,到大了再想養回天然之美卻是難了。

瑕不掩瑜,紀澄這雙腳形、色已經是至美。但仔細瞧去,在她右腳的小腳趾上還是有些微瑕疵的,是一處小小的疤痕,那是她幼年時淘氣,捉魚的時候被螃蟹夾的,到現在顏色已經和膚色一般了,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此刻沈徹正握著紀澄的腳往鼻尖送,嚇得紀澄連動都不敢動了,只倒抽冷氣,不知道沈徹這是哪根筋不對。

櫻粉色的撒腳綾褲因為腳被擡起而下滑,露出一大截白得幾乎灼人眼的腿來,紀澄頓時臉紅了起來,那粉色從她的臉一直蜿蜒入領口,再蔓延到了腳趾尖。

就在紀澄的腳背幾乎碰到沈徹的鼻尖時,他在她的腳背和腳踝出都嗅了嗅,“你傷口上塗了什麽?”

榆錢兒聽見紀澄抽冷氣的聲兒,匆匆地就往裏間跑來,正看到沈徹捉著紀澄的腳,唬得榆錢兒上前就要跟沈徹拼命。

卻聽沈徹問塗抹的是什麽藥,紀澄馬上就意識到了不對,沙啞著聲音喊“榆錢兒”。榆錢兒也回過了神,將那宮裏送來的雪容玉光膏取了來。

沈徹放開紀澄的腳,榆錢兒趕緊上去替紀澄將褲腿理好,又替她蓋上被子。

“這藥裏加了東西,你們姑娘塗了幾次了?”沈徹問。

榆錢兒趕緊道:“塗了一次,二公子,這藥有什麽不對勁啊?”

沈徹看了看紀澄,“臉上也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