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紅袖香(第7/9頁)

唐樓欲要說什麽,卻被楚漣漪出聲給阻止了,“就聽媽媽的。”楚漣漪這是快刀斬亂麻,怕唐樓和王媽媽對峙起來,她夾在中間難做。

夜裏,楚漣漪收拾東西的時候,唐樓從背後抱了她道:“王媽媽是不是也管得太多了,你我夫妻之間的事情她也要插手。”

楚漣漪轉頭道:“王媽媽也是為了我好,她是怕我……”楚漣漪的眉間有一絲愁郁。

唐樓也知道楚漣漪的顧忌,握了她的手道:“原來你是擔心這個。且不說咱們來日方長,就算有萬一,從宗室過繼一個孩子到你名下就是了,反正也是咱們唐氏一脈的血脈。”

楚漣漪有些吃驚地望著唐樓的眼睛,“你,你早就想好了?”

唐樓笑了笑,“這女人每生育一次就是過一次鬼門關,我如何舍得讓你去冒那個險。”

楚漣漪有些分辨不出唐樓話語裏的真假,不知道他是為了安慰自己,還是真的不在乎,可是這年代的男人,誰能不在乎子孫後代。楚漣漪也不點破,可是聽唐樓說寧願去包養一個,也不說他和其他女人生一個,於這一點上,楚漣漪也是感動的。

楚漣漪掂起腳主動親了親唐樓的臉頰,“可是王媽媽是我的乳娘,我可不敢有違她的意思,咱們還是聽她的吧。”盡管唐樓說得好,可楚漣漪畢竟是沒底的,還有太妃那座大山在頭上壓著。唐樓委屈了臉色,看得楚漣漪直發笑。

兩人分開睡,不過過了一日,便跟三秋沒見一般。那夜楚漣漪被唐樓著實纏得發軟,也不知道王媽媽這番好意,是成全了她,還是成全了小別勝新婚那句話。

到楚漣漪再次前往鮮雲堂的那晚,半夜裏她床前忽然多出一個人來,嚇得她差點兒沒暈厥,好在唐樓迅速在她耳畔報了身份。

楚漣漪示意唐樓拿開捂在她嘴上的手,低聲道:“王爺,你怎麽來了?”

唐樓親了親楚漣漪的臉頰,“我想你睡不著。”說罷也不管楚漣漪同意不同意,徑直上了床。

原本唐樓是打算尊重王媽媽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抱著楚漣漪入睡而已,可是這鮮雲堂卻有一個鮮明的特色。

楚漣漪住在西稍間,床是向北而設,北墻上開了一溜的窗戶,因著是夏日,楚漣漪讓人都取了去,掩上薄紗,微風時時輕拂,能眺望那北墻外的昆明湖。而楚漣漪睡的這床便大有趣致。床背面設了一整塊的玻璃鏡,將那北墻外的湖光山色全映在了床上,人睡在上面,自然便覺得涼爽。

楚漣漪一住進來就喜歡上了鮮雲堂。

可是今日唐樓擁著楚漣漪入睡,從鏡中看著他二人難得親密,便動了火。古人早有造鏡室以供淫樂的,今日歪打正著,這一床便如靜室一般。

這可徹底難為了楚漣漪,暮雨就歇在外面的紗櫥內,動情處楚漣漪有口難言。只能咬著牙,水汪著眼睛,惱恨了便咬一咬唐樓,越發激得他興起。也不知道是這偷偷摸摸太過刺激,還是那有口難言太過刺激,兩人都覺得滋味格外地美,唐樓一時沒忍住,欺負了楚漣漪兩次,讓她差點兒顫斷了腰肢。

第二日,唐樓早起,要趁人沒發現時離開,離開前還約了楚漣漪道:“不如我同王媽媽說說,今日咱們不回玉熙堂,還在這鮮雲堂如何?”

楚漣漪趕緊搖頭,“這可不好,我今日還要去看賬本,這鮮雲堂太遠了,日頭又毒。”

唐樓想想也是,“那我後日還來,你可別嚇著了。”

楚漣漪一聽更是嚇得發毛,趕緊拉了唐樓的手道:“萬一被王媽媽發現就不好了。不如後日咱們換個地方住吧,那邊的映月樓便好,也能看得湖色。”於此,楚漣漪迫不得已還設計了一個萬全的“偷情”之計,這才算安慰了唐樓。

早晨王媽媽來伺候楚漣漪時,見她面色酡紅,眉間一點兒媚色,心裏直犯嘀咕,卻沒有什麽證據,所以也不能質問。

到了後日晚,唐樓不無委屈地在外學了一聲貓叫,楚漣漪便立時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手裏提著她的珍珠繡花鞋,唐樓踏上北墻下的矮榻,從外面將她抱了出去。

唐樓啄了啄楚漣漪的唇,“咱們正正經經的夫妻,如今搞得倒像偷情似的。”

楚漣漪不理會唐樓的不滿,穿了鞋子,“咱們還是趕緊走吧,今日王媽媽也住在這邊,她有起夜的毛病。”

唐樓笑著將楚漣漪抱了起來,念道:“衩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晌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