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要好好生活,吃好穿好睡好,要好好想念對方,紀念日送花,每年掃墓。”(第2/11頁)

真是親如兄弟,知道他不喜歡熱。

通話的末了,可可樹舊事重提:“你真不來烏達?衛,你考慮一下,你從沒來過我家——你再來非洲,可能是下輩子的事了。”

衛來說:“再看吧。岑今上了岸就很可能有危險,烏達那麽遠……”

夜長夢多,他擔心會出事。

可可樹納悶:“她真就不知道是誰要殺她?”

“問過,她說不知道。”

“你就這麽相信她?”

“什麽意思?”

“我只是覺得,是人都該有點意識。對方從北歐追到非洲,追到大海……一個人,自己招惹過什麽了不得的人物,哪怕不十分確定,心裏總該有點大概的輪廓。她可以把懷疑的方向跟你講講啊,也省得你完全摸不清頭緒……”

第三個電話撥給埃琳,只想問一聲,那盆白掌活得好不好。

都怪那個廚師林永福,神神叨叨地跟他說什麽“花木很玄,保旅途平安”、“你平安,它就長得好”。

開始他只當作笑話,並不在意,但漸漸變得患得患失——他希望這一路平安,希望看到聽到的,關於他和她的,都是好征兆。

埃琳回答:“很好啊,長得漂亮極了。衛,這花真的會給人帶來好運,我跟你說……”

信號斷了。

衛來擡頭,風大起來,新一撥沙暴過境。沙塵或者雨雪過大的時候,會幹擾衛星信號。屏幕顯示正在重建信號連接,但衛來覺得沒必要了。

他把衛星電話重新塞進虎鯊懷裏。

你平安,它就長得好。

既然“長得很好”、“長得漂亮極了”,說明是個不錯的征兆,不是嗎?

回到隔間門口,想起房門鎖死了,衛來擰了一會兒沒奏效,只得找了根鐵絲,鼓搗著撬開。

推開門,一愣。

岑今已經醒了,還躺在床上,有點緊張地擡頭看這個方向。見到是他,她的神色明顯松弛,輕籲了口氣,又躺回去。

衛來關門:“這麽緊張?”

岑今說:“你跟一個男人好了一夜,醒來一看,他跑了,把你丟在滿是海盜的船上,外頭還有人撬門,換了你,你不緊張?”

衛來過來,在床邊坐下:“那有人撬門的時候,你還四平八穩地躺著,不趕緊起來拿家夥自衛?”

岑今閉上眼睛,說得慵懶:“床都沒涼就被男人拋棄了,這麽慘還自衛什麽啊,聽天由命,該怎麽著怎麽著吧。”

衛來又好笑又心疼:“就這麽不相信我?”

他低頭想吻她,她把披紗拉上遮住臉,說:“你滾蛋。”

衛來隔著披紗吻她嘴唇:“岑小姐,你如果這樣,我要向沙特人投訴——昨兒晚上你拿槍逼我,說我不做就轟了我腦袋,我含淚從了你,完事了你就讓我滾蛋,講道理不講?女人就可以不負責任嗎?”

岑今氣笑了。

衛來也笑,俯下身子,把她面上的披紗拉低,額頭輕輕抵住她的,問她:“疼嗎?”

岑今點頭,眉心蹙起一道細細的痕跡,他真想把它給吻平了。

“哪裏?”

她低聲說:“腰很酸,不想動;腿那裏火辣辣的,自己碰到都疼。”

衛來把披紗拉開些。她皮下的微出血慢慢成瘀,比起先前看到的,瘀青和紫斑都更加明顯,重災區在腿、腰和胸上,他偏好哪裏,還真是一目了然。

衛來心疼:“我以為,你會很喜歡……也會很舒服……”

岑今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就算紙喜歡筆在它身上寫字,使的力氣太大,紙也會破掉吧。你昨天晚上那樣,憑什麽覺得我不會疼?你多久沒碰過女人了?”

“我前半輩子都沒碰過你,太興奮,沒控制好……下次我會注意。”

岑今警惕得很:“下次?什麽時候?隔幾秒?”

衛來啼笑皆非:“你定就好。”

她揚起下巴:“定多久都隨我?”

“隨你。”

“我要說一年呢?”

衛來笑:“也隨你。”

篤定她不會。

果然。

岑今咬牙,頓了頓,兇他:“今天之內,都不準……那樣碰我了。”

衛來說:“好。”

他把手臂橫到她背後,把她攬進懷裏,盡量不去碰她身體。她笑起來,面頰上忽然泛起紅暈,聲音低得像耳語,只說給他聽:“其實……除了有點……疼,別的,我都很喜歡。”

衛來微笑,不知道該怎麽更喜歡她才好,頓了頓才輕聲問她:“今天想下船嗎?”

她搖頭:“今天不想動,犯困。你去跟虎鯊說,我們在船上歇一晚,明天再下船。”

也行,反正那群海盜還醉得不省人事,今天返航的可能性不大。

看得出她是真累,整個人都懶,她很快又閉上眼睛,喃喃著說:“沒力氣說話,你要說就說,我聽著。”

衛來嗯了一聲,動作盡量溫柔,蹭吻她脖頸、眼睫、耳郭、鎖骨,也會摩挲她頭發。岑今顯然很喜歡,也不抗拒,不知不覺就縮到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