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3頁)

她愣了一下,問:“今天嗎?今天就去?”他點頭,“昨天晚上已經跟你爸爸說了,今天我們會過去。”她將吃剩的小半塊蛋糕遞給他,說:“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鐘越沒好氣說:“你睡著了怎麽會知道——把奶喝了,多穿件衣服,天意預報說今天會下雪。”

倆人到何爸爸那兒時,快到吃飯時間。何爸爸親自開的門,迎他們進來。小意蹦蹦跳跳跑過來,拉著何如初手說:“姐姐,你怎麽這麽久不來看小意啊?”她哄他說姐姐有事,現在不是來看小意了嘛。鐘越拿出禮物送他,問他喜不喜歡。小孩子收到禮物總是高興的,接過來還不忘說謝謝,很興奮,立即拉著姐姐回房間拆禮物去了。

鐘越很細心,給何爸爸白宛如都帶了禮物。幾人謙讓一番,白宛如做菜去了。何爸爸和他坐在客廳喝茶聊天,倆人說話很客氣,談的都是一些時事新聞什麽的。直到何如初抱著小意出來,何爸爸才嗔道:“沒見過像你這麽不像話的,結了婚也不跟爸爸說一聲。”

她低頭笑了笑,“哪有,我們跟媽媽說了。”小意插嘴問:“姐姐,什麽是結婚?”她想了半天說:“結婚就是倆個人住一起。”小意拍手:“那我跟姐姐住一起,也要結婚。”說的滿屋子的人都笑起來。

吃飯時,小意指手畫腳說哥哥送了他一輛好大的汽車,不但會跑,還會發出聲音。白宛如便笑,“小意不能再叫哥哥了,要叫姐夫。”小意問為什麽,她解釋:“因為姐姐跟哥哥結婚了啊。”

他不肯叫,指著鐘越嚷嚷說:“韓張哥哥也是哥哥,為什麽他又不是哥哥了呢?”何爸爸沉下臉說:“又胡攪蠻纏了,讓你叫姐夫就姐夫,哪來那麽多廢話。”小意不情不願叫了一句,從頭到尾沒再理過鐘越,覺得自己被欺負了似的。

鐘越叫了一聲嶽父,站起來敬酒。何爸爸忙舉起杯子,一飲而盡。他又敬白宛如,叫了一聲阿姨。白宛如也喝了,笑說:“沒想到你們說結婚就結婚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補辦喜酒?”他便說年底倆人都沒空,恐怕要過正月才行。何爸爸便說:“反正你們都結婚了,好好在一起最重要,喜酒什麽時候請都行。”

轉頭看著鐘越,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初初自小沒吃過什麽苦,可是難得不嬌氣;沒什麽心機,卻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看起來柔弱,其實很堅強;有時候會犯傻,但是乖覺的可愛;她並不單純,只是簡單,同時也可以很深刻。可以說,她雖不像你這麽優秀,但是一切該有的美好的品德,她都有。我這個父親現在老了,將掌上明珠交給你,希望你一心一意對她好。”

簡單的做一件事情,便可以變得深刻。

鐘越忙站起來,鄭重點頭,“您放心,我會的。”何爸爸點頭,同他喝了一杯。白宛如也感嘆說:“倆個人要能在一起,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既然結了婚,就要白頭到老。感情一心一意其實並不難,只要你找對那一個人,外人看來不可思議的執著或是等待,有些人不會明白,那是很順理成章的一件事。”告誡的是他們,說的也是自己。

一頓飯吃的很愉快。何爸爸見他們隔了八年兜兜轉轉還是在一起了,相當感慨,這兩個孩子看來是真的有緣分。

飯後何如初向白宛如請教廚藝,學著做糕點。何爸爸和鐘越在書房說話。倆人先說了說工作中的事,何爸爸嘆氣說:“你還能和初初在一起,確實很難得。當年我勸你讓初初走,或許你心裏不痛快,可是請你體諒為人父母的心。“竟為當年的事在向他道歉。這件事始終是他們之間的一個疙瘩,既然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必須解開才是。

鐘越忙說:“您快別這樣說。我從沒有後悔讓她走,事情重來一次,我想我還是會讓她離開,對她來說,出國念書是一件好事。”從她走的那一刻開始,他始終相信,他們總會在一起的。他一直在原地等她。

何爸爸點頭,“你能這樣想就好了。其實事情再來一次,我也還是會跟你說同樣的一番話,但是同時我又很後悔。我以前以為年輕人的感情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地就會淡忘。可是上次初初來這裏看見報紙上關於你的報道,哭得淚流滿面,十分傷心,我才知道,原來這些年,她心裏一直只有你。那一刹那我很內疚,也會不應該勉強她出國,硬生生拆散你們。我總希望她幸福,而不是不快樂。”

鐘越從沒有聽她說過這事,原來她是這樣介懷,可是那時候自己卻傷她傷的那麽深——

後來,鐘越時時注意跟年輕女性保持一定距離,客氣禮貌但是不容易親近。他不想她再因他的一時之失而傷心難過。別人自然也就對他客客氣氣,輕易不去招惹他。有些事,只要想做便能杜絕,哪怕是捕風捉影、飛流短長這些飄渺無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