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3頁)

徐媽媽還是讓人帶了個保溫盒給她,飯菜鋪得跟圖案一樣好看,色香味俱全,底下還有去了油的香菇野雞湯。

下午考了兩門,許魔頭大赦天下,說考了一天,累了,今天就不用上晚自習了,大家總算歇了口氣。何如初和同學對完答案,感覺不好也不壞,數學可能差點,但是英語應該可以補上幾分。

回到家天已經暗下來,何爸爸早回來了,正等著她吃晚飯呢。何媽媽聽人說他們考了整整一天,早準備了一大桌好吃的。吃完飯,她拉著爸爸的手說出去散散步,消化消化,順路就把父親捎去明珠大廈。

何爸爸還不知道已經上了賊船,猶笑嘻嘻說:“想要什麽?爸爸給你買,就當是考進零班的獎勵。我才聽說了你們那個班,可真了不起。陳伯伯想盡一切辦法他兒子還是沒能進,今天你可給爸爸長臉了。”上午送早餐去時,在窗外見女兒伏案提筆疾書,他站了有一刻鐘,見她從頭至尾頭就沒擡過,不由得心疼起來。下午和朋友閑聊,朋友知道女兒進了“上臨一中”的零班,十分吃驚,說那就是一個“少年天才班”,結結實實誇獎了一陣,連帶他這個做父親的跟著得意非凡,好不風光。

何如初挽著父親的手,叫專櫃小姐拿幾款鋼筆出來,又問他哪款好看。何爸爸自然說都好看,任她挑選。她撅著嘴不滿地喊:“爸——”他忙哄道:“好好好,我來挑,我來挑。”當真打起精神看起來。就算當年追何媽媽時都沒有這股勁兒,從來不耐煩陪妻子逛街,一到女兒這兒,個人意願自動無視,真如人家調侃的“二十四孝”老爸。

何爸爸選中她早先就看中的那款淡金色鋼筆,說女孩子用這個秀氣。她笑得眼睛眯起來,“爸爸,我們果然心有靈犀一點通,我也喜歡這個。”價錢對於一個中學生來說,實在不便宜,稱得上是奢侈品。何爸爸只要女兒高興,哪會在意這點錢。

回家路上,她拿著父親手機打遊戲,感覺非常新鮮。何爸爸拉著她一個勁兒地嚷“看路看路,小心前面的車”,她充耳不聞,有爸爸在,車子還能撞到她身上?快到家了,忽然說:“爸爸,你也給我買台手機吧,多方便啊。”

那會兒手機還是稀罕物事,一般人根本用不起,信號也不怎麽好,只有像何爸爸這樣業務繁忙的人好不容易才有一個。何爸爸雖然寵女兒,還沒到無法無天的地步,只一句話就把她的念頭打消了:“學校讓用手機嗎?”

她想起許魔頭,不寒而栗,忙說:“說著玩的,我要手機幹嘛啊?交給學校保管啊!”如果不讓帶學校,買了也只能當裝飾品用。一天二十四小時,加上早自習晚自習,倒有十六小時待在學校。

第二天是周末,上午上完課,有半個下午休息,晚上照舊要上三節晚自習。最後一節課教物理的高老頭又習慣性拖堂,直到講完最後一道題才放大家回去吃飯。何如初快速收拾書包就要走,生活委員喊住已經跑出教室的她:“何如初,你去哪兒呢?”

她轉頭,理直氣壯說:“回家吃飯啊!”其實她是趕著去找戴曉,自從上次在圖書館螺旋樓梯不歡而散後,她又因為換了新教室,倆人一直沒碰過面。

生活委員沒好氣地說:“那玻璃誰擦,地誰掃啊?”她這才想起來正好輪到自己和鐘越值日。零班人少,沒隔幾天就輪到他們打掃衛生。不情不願地留下來。聽到韓張跟另外幾個男生約好說要去一班找胡磊他們幾個打籃球去,於是說:“既然這樣,如果見著戴曉,就讓她來找我,我有事兒跟她說。就說我值日,這會兒走不開。”韓張答應了。

先將垃圾倒了,她拿過一本“上臨一中”專用的淺綠色練習薄當扇子用,看著拖把和抹布問鐘越:“你會擦玻璃嗎?”心想他一個大男生哪會拖地啊。以前的教室是水泥地,掃完地就了事。現在是大理石鑲嵌的地面,大片大片的半落地窗,為了愛護環境,許魔頭要求大家每天都要拖地擦玻璃。

鐘越看了她一眼,二話不說,拿了抹布沾上清潔劑,長腿一擡就跳上窗台了。

她站在底下看了會兒,嘆息說:“沒想到你除了念書好,還會擦玻璃呢。”鐘越聽了她這話,哭笑不得,既不爭辯也不接茬,利落地擦完一扇換另外一扇。

她扛著濕拖把從衛生間回來,一路上水淋淋漓漓滴的整個走廊都是。還沒開始拖地呢,教室裏已經滿是水窪。鐘越見她這樣就想拖地,忙說:“水太多了,擰幹點再拖。”

她“哦”一聲,很受教的又將拖把扛回衛生間,沒過一會兒鉆回來,一臉迷茫地問:“怎麽擰幹?”鐘越嘆口氣,扔下抹布,站在水槽前示範,“順著一個方面用力往下壓一壓就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