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3頁)

任之寒坦然說:“我任之寒做事一向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哪裏去管那麽多的羅嗦事情!大概是他們青龍幫內部的鬥爭吧,只不過當時刺殺的時候,觸了點黴頭,人是殺死了,不過身份也暴露了,所以才惹來這麽一身的麻煩。雖然不是什麽大事,可是一天到晚被幾個沒有用的小嘍羅窮追不舍的,還真是有些頭痛腦脹的。”

謝芳菲心想原來如此,看任之寒殺人的樣子也不像是輕易會被人利用的人。其實對他殺了歐陽青龍的兒子這一件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又不關謝芳菲的事情,要頭疼也應該是任之寒去頭疼。想了一會兒說:“任兄,我們既然決定同上洛陽,路上互相有個照應,自然是好的。但是,絕對不能讓人發覺了你的身份才是。所以呢,我想出了一個簡便易行的辦法。”

任之寒看著她,謝芳菲咳嗽了一下說:“最簡便易行的辦法自然就是易容改裝了!任兄不要覺得委屈才是啊。”

任之寒身穿粗衣,頭戴破帽,臉上滿是胡須,幾乎將大半個英俊非凡的臉遮的嚴嚴實實,手上執著馬車的韁繩,一臉陰霾的坐在前面駕駛的座位上。還只能拱腰縮背的靠在前頭!謝芳菲左看看,右摸摸,然後滿意的點頭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說的果然不錯。你這麽一打扮啊,就連我也要被你糊弄過去了,更不用說那些對你窮追不舍的官兵了。好了,大功告成,我們盡快向洛陽進發吧。任大俠,駕!”

三人星夜兼程,一路上風塵仆仆,過南召,上汝陽,穿伊川,最後來到了洛陽附近的一座小城,偃師。天色已晚,便在城外尋了一座廢棄的房屋,暫時休息一晚,準備明天一大早直奔洛陽城。三人這一路行來,怕引人注目,都沒有進城,大部分時間都是露宿荒郊野外。幸而馬車上事物齊備,一路雖然舟車勞頓,謝芳菲也強撐著過來了。

任之寒雖然膽大包天,狂妄無比,愈近洛陽也不由得的擔心起來。謝芳菲看他坐在火堆旁一言不發,心事重重的樣子。想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問:“任兄,是有什麽事情嗎?才會令你也為難了起來。”

任之寒擔憂的說:“歐陽青龍的脾氣我是知道的,哪怕就是將整個洛陽翻轉過來,不找到我任之寒也誓不會罷休,更何況還有一個權勢熏天的南安王。所以我擔心的是這次我們入城恐怕沒有那麽容易。”

洛陽是北魏的都城,想要隨隨便便就蒙混進去自然沒有那麽容易。更何況任之寒在洛陽想必是家喻戶曉的人物,再怎麽喬裝打扮恐怕也會讓熟識他的人給瞧出破綻來。不由得也鎖緊了眉頭,要想一個什麽樣的辦法才能蒙混過關呢?一定要見到陶弘景才是,秋開雨的傷不能夠再耽擱了。

心裏擔心秋開雨的傷勢,依舊是這麽不好不壞的拖延著,全靠那幾粒陶弘景給的丹藥維持性命。看的在一旁的任之寒眉頭大皺,又不能說什麽,只是痛心的嘆息。抓住他蒼白無力的手靠在自己的臉上,心裏面一陣苦澀黯然。兩個人這又是何苦呢!如果當初在臥佛寺沒有遇見他,今天的這些苦也不用受了。前思後想,纏綿感慨,到後來也胡亂的睡著了。

一大早,還沒有完全醒過來,任之寒就見到謝芳菲興奮的抓著他的衣袖說:“哈哈哈,任兄,我想到一個蒙混進城的好辦法,不但不用擔心被人識破你的身份,而且還可以大搖大擺,風風光光的入城。”

任之寒一下子也來了精神,忙問她是什麽辦法。謝芳菲得意的笑說:“那就要看陶弘景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說的在北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

謝芳菲指著前面氣勢恢弘,城高池闊的洛陽城墻說:“入城不是要交稅嗎?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我們是怎麽大搖大擺的入洛陽城的。”

謝芳菲將故意砸的破破爛爛,肮臟不堪的馬車在城門口停下來,一身破碎臟亂的衣服弄的明顯是被人洗劫過的樣子,臉上的模樣也不十分清楚,灰塵滿面,發絲淩亂。然後紅腫著雙眼直直的朝守門的軍官走過來哽咽著說:“軍爺,我們在路上剛遭人搶劫,現在是身無分文。所以暫時入不了城。請問……”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旁的軍官不耐煩的驅趕,用手大力推著謝芳菲,大聲喝道:“去,去,去。沒錢就不要入城。再在這裏哭哭啼啼,滋擾生事,小心將你抓起來,從嚴查辦!”

謝芳菲體弱力虛,腳下一不留神,“蓬”的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看的旁邊的任之寒心頭火起。謝芳菲心裏恨恨的想:等會兒要你們好看!掙紮的爬起來,又走過來,懦懦的說:“軍爺,您誤會了!我們不是想不交稅就入城。我們是從建康來的,原本是陶弘景陶大師的弟子,奉了他老人家的命令,日夜兼程,立即趕來洛陽的。因為路上橫生不測,遭人搶劫,所以現在才入不了城。軍爺如果不信的話,只要將這封信交給他老人家,自然就有人出城來迎我們進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