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3/5頁)

那護衛嗤笑一聲,不忿的說:“我道你今天怎麽這麽好心呢,原來是有事情要使喚我們。”

謝芳菲居然沒有反駁,慢慢的走過來,手裏拿著另外一錠銀子,拋上拋下的說:“你們誰去幫我將馬車給弄好,順帶裝上一些什麽食物清水之類的常用事物,這錠銀子就歸他了。”

那護衛看了一眼謝芳菲,然後問:“芳菲,你要出遠門?”

謝芳菲不答,只是轉頭問其他人:“有沒有人願意做啊?我謝芳菲向來是說一不二的。”立刻就有人進去,不一會兒,就牽出一輛馬車出來。謝芳菲稱贊的說:“果然是好馬。”將手裏的銀子拋給他,抱著銅罐就上了馬車。

容情這個時候才發覺事情的不對勁,攔住馬車問:“芳菲,你要去哪兒?要馬車做什麽用?”謝芳菲看他一眼,冷冷的說:“我還能去哪?當然是出城。”

容情才知道謝芳菲一直就沒有放棄去臥佛寺的打算,看這個架勢,是擋不住了。心裏考慮要不要一舉將她敲昏再說的時候,謝芳菲冷冷的開口,說:“容情,你不要試圖阻止我,你或許阻止的了我去臥佛寺;可是,你能保證你阻止的了我日後不恨你?”容情的臉色“唰”的一下慘白,然後咬牙說:“好,芳菲,我不阻止你去,我和你一起去。”

謝芳菲看著他,眼睛裏湧出感激的淚水,斷然說:“好,容情,我們一起去!”容情熟練的駕起馬車,快速的往城門口駛去。

城門緊閉,守衛森嚴,謝芳菲對此早有準備,拿出蕭衍隨身的令牌大聲說:“我奉大人之命,接到緊急軍情,要立即出城。”那城門的守衛官就著燈火,仔細看了令牌,果然不錯,仍舊疑惑的問:“可是蕭大人和曹大人,崔將軍他們早就趕到城外去了。”謝芳菲料他也不清楚今晚到底要發生什麽事,強橫的說:“你到底開不開城門,誤了軍情,唯你是問!”那守衛迫於蕭衍的壓力之下,只好點頭放行。

容情目視前方,平靜的問:“芳菲究竟打算怎麽做?”謝芳菲看著外面無窮無盡,看不到頭的黑暗,淡然的說:“不打算怎麽辦。秋開雨如果一掌死在天乙道長的手下,我只好領回他的屍體了。如果在道長的手下有命逃出來,我一定要盡全力救他出來,救不出他,我就和他一起死,反正也沒有什麽好可惜的。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容情一時沒有說話,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突然說:“好,只要秋開雨能從師尊的手裏逃出來,我幫你救出他。”謝芳菲看著容情,說不出一句話來,她當然清楚要容情作出這樣的決定,內心不知道要經過多少痛苦掙紮。這等於是背叛了他一向為人處事的信仰和原則,這恐怕是最令人不能接受的事情了。容情不像自己,他向來有著極強的是非對錯的觀念,為人正直,俠義心腸。如今為了自己,連一向的行事觀念也全然拋開,不管不顧了!

謝芳菲靠近容情,用力握住他的手臂,有些哽咽的說:“容情,謝芳菲一生一世都不會忘記今天晚上你說的話。大恩不言謝,我,我,我……”,一時間說不下去,滴下了兩滴眼淚,順著容情的手腕滴了下來。

容情也是一臉痛苦的表情,伸出一只手,撫摩著謝芳菲的臉,將她臉上的眼淚用手慢慢的擦幹,慢慢的說:“你為的是秋開雨,而我為的只是你。”

謝芳菲愕然的擡頭看著他,明白過來容情的心意,想起倆人這麽多時日以來,生死以共,休戚相關,容情不知道是以何等心情為了自己來救秋開雨的。一時間無言以對,抱著容情的手臂,將頭靠在上面,沒有說話。容情的衣服馬上就濕透了,他滿心痛苦的看著謝芳菲,臉上的神色復雜難明。

倆人一路無語的靠近臥佛寺,遠遠的就看見山下點點的火把一路延伸直至山頂,人馬無聲,嚴陣以待。山腳下全部都是團團圍住的眾多人馬,水泄不通,簡直是插翅難飛。秋開雨就算能夠成功的逃出天乙真人之手,面對眼前成千上萬的軍馬,也絲毫沒有活路。更何況還有劉彥奇和蕭衍一眾人等黃雀在後,務必要將秋開雨趁機甕中捉鱉,一舉誅殺。

容情不敢將馬車靠近,遠遠的就著暗處停了下來。低聲問:“芳菲費盡心思的弄來這麽一輛馬車,究竟是想做什麽用?”

謝芳菲仔細看了看前面人馬的分布,突然問:“蕭大人的人馬究竟埋伏在何處?”容情運起目力,仔細環顧四周,然後搖頭說:“我沒有看到蕭大人的人馬。”

謝芳菲果斷的說:“我們一定要找到大人埋伏的人馬,然後就藏身在他們的後面。大人一定是有所計劃,才會做此安排的。如果開雨能夠成功闖到此處,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救他的。”謝芳菲在這所有人當中,最為忌憚的就是蕭衍。蕭衍行事一向出人意料,絕不手軟。他既然另有安排,一定就有把握將秋開雨誅殺於此處。沒有人比蕭衍更清楚秋開雨的能耐了。最清楚你的人反而是你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