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一生都在渴望,渴望擁有溫暖明亮的人生(第5/6頁)

許諾的臉立馬紅了,蘭清秋臉色一變:“瞎說什麽!”

到了醫院,蘭清秋急急辦了手續就催著許諾趕緊走。

莫鋮已睡過去,許諾坐在床邊,正幫他擦臉,她一手還被抓著,顯得有些不方便,動作卻很輕柔,抽開手時,莫鋮迷糊睜開眼,叫了聲“阿諾,你別走”便睡過去,許諾微微一笑,脫口而出:“好,我不走。”

在門口的蘭清秋聽得膽戰心驚,回來都不住偷偷看許諾,幾次想問又不知如何開口。

最後,許諾惱了:“媽,我就是看他可憐。”

蘭清秋“哦”地一聲,心想,最好如此,她可有些怕了。

話雖如此,把莫鋮一個人放在醫院,許諾不放心,第二天還是叫米楊去看下。

米楊過來時,莫鋮剛醒,正睜著眼睛迷茫地四周。宿醉的疼痛襲來,他抱著頭呻吟,看到她,問:“我怎麽在這?”

果然喝斷片了,米楊進屋,坐到一旁的椅子,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說出來。

莫鋮揉著太陽穴聽著,聽到許諾給他開門,送他來醫院,心還是被紮了下,又酸又苦,她忘了他,可對他還是很好。

米楊說完,看他仍一副呆傻,她指著帶過來的早餐,開玩笑道:“這是給你的,吃了你這麽多早餐,總算還了,以後咱們兩清了。”

莫鋮笑笑,他坐起來,頭還是痛得厲害,他啞聲說:“謝謝你。”

米楊擺手,說不用客氣,眯著眼打量他。

莫鋮現在看起來並不好,襯衫皺巴巴的,頭發邋遢,活脫脫一個醉鬼,可也是個有性感胡渣眼神滄桑的醉鬼,況且,他看起來很癡情。

米楊好奇問:“莫先生,你就這麽喜歡我家諾諾?”

這幾天,她也算是開了眼界,耍流氓耍到這地步,一編二鬧三調查。

莫鋮不知道怎麽說,他和許諾哪是旁人三言兩語能明白的。

他點頭,反問:“米楊,你認識許諾很久了嗎?”

“說久也不久,但也快兩年了。”米楊隨口說,又警覺起來,“你問這個做什麽?”

莫鋮苦笑,他找一個“死人”找了三年被當成瘋子,如今找到了,卻成了流氓騙子。他無奈地看她:“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就隨口問問。”

米楊點頭,她也不知和他說什麽,起身告辭,走到門口,又被叫住。

莫鋮有些猶豫地問:“米楊,這二年,阿諾過得怎樣?”

他問得很小心,眼神卻很認真專注,仿若這個問題很重要。

米楊不明白,但還是慎重地回答:“她過得很好,也很快樂。”

“哦。”莫鋮低低應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他低著頭,所有人都說許諾沒有他,過得很好很快樂,難道他真的該放手?

莫鋮食不知味地吃完早餐,便去辦出院。

他也不知道去哪,最後換了輛,還是去看許諾,沒前幾天那樣明目張膽,這次他很小心,不讓她們發現。

正是周末,許諾到了傍晚才和蘭清秋米楊下樓。

三人有說有笑,許諾看起來很快樂,清秀的臉洋溢著光彩,沒有以前的愁容。

沒有他,她有親人,有朋友,有充滿希望的未來。

她一生都在渴望,溫暖明亮的人生。

趙亦樹的話在耳邊響起,莫鋮用力地砸向方向盤,他想說,他也可以給許諾溫暖明亮的人生,可他沒資格了,因為他被許諾剔除了。

莫鋮又跟了幾天,看著許諾快樂著她的快樂,他悲傷著他的悲傷。

她很好,他想他們說得對,放手吧。這個想法冒出來,就像在他胸口捅了一大刀,沽沽地往外淌血,莫鋮捂著眼睛靠著椅背,幾乎擋不住洶湧而出的悲傷和絕望,這比殺死他還難受。

可他還要去做,他在一個許諾去上班的午後被蘭清秋攔下。

難得的冬日暖陽,陽光甚至有些刺眼,莫鋮卻覺得手腳冰涼,冷意從腳底手心傳來,他全身仿佛浸在全是冰水的深淵。

蘭清秋橫眉冷對,莫鋮沒等她開口:“我就想再看看她。”

他要走了,助理已經定好飛機票。

他拿出手機,把短信提醒給蘭清秋看:“我晚上就走。”

蘭清秋面色轉緩,莫鋮近乎乞求地問:“蘭姨,以後阿諾會過得很好嗎?”

“她會過得很好。”

莫鋮眼睛紅了,他急忙上車,升起車窗,把自己封閉在狹小的空間。

以後的以後,他再也不能來見阿諾了,他要放手了,可為什麽心中全是不舍?

快樂或悲傷的許諾,都要和他再無關系嗎?

他不願!

莫鋮開車去許諾的公司樓下,沒看到她,倒看到要去其它公司談業務下樓的米楊。他裝作偶遇,送了米楊一程,米楊好奇地觀察了他一路。

下車時,莫鋮才叫她:“米楊,你是個很好的朋友,以後也要繼續這樣維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