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這身內衣是專為你買的。”

喜美子戴著向日葵般黃色的胸罩,穿著同樣顏色的內褲。她吃了桃子,嘴唇被桃汁弄得黏乎乎的。喜美子一邊幸福地笑著一邊向耕二身上壓了過來。

白天。

“桃汁都滴下來了。”

耕二抓住了喜美子的手腕。喜美子手裏的桃子已經吃得差不多只剩下一個桃核了。空氣裏彌漫著桃子甜甜的味道。

喜美子無所顧忌地吸吮著耕二的嘴唇。耕二又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腕。雖然兩只手都被耕二抓住了,但喜美子仍然不肯放開耕二的嘴唇,她的笑聲從喉嚨裏漏出來,同時拼命想要把手掙紮出來。

耕二一邊親吻著帶有水果味道的嘴唇,一邊把腿搭在喜美子身上,想用力翻到上面來。但每次都被喜美子按下去了。力氣真是不小。

喜美子終於力不能敵,被耕二緊緊抱住,發出不知是笑還是哭的聲音,。制服喜美子之後,耕二才發覺自己也在哧哧地笑著。他用手指把喜美子黃色的內褲往下剝去,喜美子那略帶骨感的細腰立刻裸露在眼前。

喜美子被耕二緊緊抱住以後,更加笑個不停,她一邊笑一邊瘋狂地吻著耕二,吻他的額頭、他的眼皮、他的頭發……。喜美子一邊吻著耕二,一邊用腳趾靈巧地把還沒完全脫下的短褲蹬掉。

現在想來連自己都不敢相信,那天一連做了三次,自己竟然有點力不從心了。

“我、不行了。”

完事之後,耕二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嘟囔道。床上的枕頭和單子早已被蹬到了地上。雖然有微風從窗外輕輕刮進,但耕二依然渾身大汗。

“簡直是只野獸。”

“才知道呀?”

同樣仰面朝天躺在床上的喜美子答道,她的一只手搭在耕二的肚子上,耕二覺得很舒服。

“我可能真的不行了。”

耕二以前從來沒帶喜美子到過自己的公寓。在喜美子的再三要求下,耕二不得已只得遵命照辦了。最近一段時間,喜美子總是把“特別”兩個字掛在嘴邊,什麽“特別想見你”啦、“特別想聽見你的聲音”啦等等。

“這兒有洗澡間沒?”

喜美子邊問邊把已經被汗水浸濕了的胸罩摘下,赤裸著身體站在那裏。

“在那邊。”

耕二指著洗澡間的方向說,喜美子的裸體讓他看呆了。

“你真美!”

喜美子莞爾一笑,吻了一下耕二的額頭,說了聲“謝謝”。

“我每天都在跟加齡和重力打仗呢。”

“我去洗澡了。”

喜美子說著進了洗澡間。耕二一下子沒聽明白“加齡”是什麽意思。重力倒是一聽就明白了,可“加齡”單聽聲音的話就很難明白是什麽東西了。

“你快看,那個人好帥呀!”

晚上。由利在櫃台處一邊喝著檸檬水一邊扭頭向那個台球高手看去。

“他打的擊球聲跟跟別人都不一樣,一聽就知道是他打的。”

確實如此。

“他名字叫前田。”

聽耕二一說,由利眼睛睜得老大,她嘴裏噙著吸管驚奇地問,

“你怎麽會知道?”

“經常來的客人嘛。”

耕二得意地回答。實際上,他是從和美那兒聽說的。和美是經常跟前田一起來打台球的那個女孩兒,大概從半個月以前開始,她經常時不時地一個人來練球。據說她是高中三年級學生。

“這個人怎麽樣啊?”

由利還在望著前田。

“不知道。”

對耕二來說,跟前田比起來,當然對和美更感興趣。

“由利——小姐——”

女朋友的視線被別的男人奪走可不是耕二喜歡的事。

他伸出食指沖著回過頭來的由利指指自己,

“別一直那樣看人家嘛,看我好了。”

由利笑嗔道,

“真是個傻冒……”

每年一到暑假,透總是覺得百無聊賴。聽著喬尼·米切爾的歌曲,想起小的時候自己有積木和其他很多玩具,完全可以一個人開心地打發漫長的暑期,想到這透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那時候最有意思的是,可以讓大人在陽台上的塑料遊泳池裏灌上水,自己盡情地在裏面玩。現在想來可能有點傻乎乎的,但當時的自己卻玩得那麽投入,甚至把救生圈、潛水鏡和潛水呼吸器都全部拿來,在那個小小的遊泳池裏一直玩到腿抽筋。

能在塑料遊泳池裏玩的日子僅限於父親還在的時候。媽媽嫌來回灌水放水太麻煩,所以只有爸爸來給自己創造玩水的條件。

小時候——。

透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時候一個人幹這幹那是很正常的事,根本沒有覺得有什麽孤獨感。現在想來,小時候雖說有些感覺遲鈍,可也真夠頑強的。

前幾天在西麻布的酒吧裏,詩史點了喬尼·米切爾的曲子。透是第一次聽到,其他的像卡洛爾·金、CCR、艾爾頓·約翰、滾石樂隊……,透更是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