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第3/3頁)

“我此生只跪過爹娘與師父,如今再跪了你。”他在心裏對月老說,“你若真的在,定會感受到我的誠心。我只求一事,但求一事而已。”他腦海裏有蘇小培對著他的甜笑,還有她喚他的那聲“壯士”,只求她能在身邊而已。他又默默說了一句,這才終於擡頭。

“壯士。”有人喚他,聲音軟軟甜甜,冉非澤轉頭望,是兩個嬌俏的小姑娘,站在一旁看著他。他站起來,高出她們不少,施了個禮,準備走了。

“壯士。”那喚他的小姑娘又喚一聲,羞羞答答,指了指廟祝那頭的桌子,“壯士要求姻緣,可施些香火錢,求根紅線,那樣更靈驗些。”

是這樣嗎?冉非澤點頭謝過,大踏步朝那桌子過去,也顧不得自己這般年數的漢子來這種地方求紅線丟人,他將錢袋裏裝的僅有的幾塊碎銀全倒了出來,遞給廟祝,“要紅線。”

廟祝嚇了一跳,原來這個真不是來搗亂的,真是來求姻緣的?“這個,要不要抽個簽算個卦?”

“不用。”他怕簽不好卦不吉他會揍人,還是來條紅線回家綁姑娘就行。

廟祝不敢有異,趕緊取紅線。紅線包在紅紙裏,迅速遞到了冉非澤的面前。冉非澤接過了,往胸口內袋裏一塞,對那廟祝道:“最好能靈驗。”

不靈驗還怎麽著啊,壯士?廟祝不敢問。看著冉非澤大踏步出去了,松了口氣。

兩個小姑娘追著冉非澤往外跑,可惜冉非澤走得太快,那個很想給他遞帕子的姑娘最終還是沒追上,一旁的姑娘說她“方才讓你抓緊的,錯過了”,那姑娘一聲嘆息。“算了算了。”那姑娘又安慰,“他這般年數了,若是沒姻緣肯定非窮即病,哪有漢子來月老廟的,對吧。”

冉非澤在路上也想,哪有漢子去月老廟的呢?方才他在裏頭拜的時候沒覺得臊,可這會想著要如何把紅線送給姑娘他臊了,不能讓她知道是他去月老廟求的,丟人。可是又好想綁她一綁。

唉。

冉非澤在苦惱這個問題的時候,蘇小培遇著了件麻煩事。

有位自稱姓史的茶樓夥計到府衙門前擊鼓報案,說他遭人用刀脅迫,讓他來報案,城郊東邊黃泥屋裏住的一位小姑娘被人劫持了,對方指名要讓府衙裏的女師爺斷案,限期五日,若是抓不到劫匪,劫匪便會將那小姑娘殺死。

官差問他那小姑娘姓甚名誰,何時被劫走,可有目睹,可有什麽線索,那人一概稱不知,他說他甚至不知道城郊東邊有沒有什麽黃泥屋,他什麽都不知道。只知曉今日|他在茶樓裏幹活,去後巷搬雜物時,有人拿了刀威脅他,還丟給他半截割斷的衣裙,言道他若是不來官府報案,便要他的命。他嚇得不輕,便抱著那半截衣裙來了。

蘇小培聽了報,與府尹大人和秦德正趕了過來。這事著實是懸乎。

她問那姓史的夥計,威脅他的人是何樣貎,他說記不清了,因著他抱著筐子剛轉頭,那刀便橫在眼前了,他頭都不敢擡,只注意到刀子。

又問那人還說了什麽,那夥計又一個勁搖頭,說其它的都記不清,只是那人讓他將要報案的細節說了好幾遍,說得沒錯了便讓他來了,除了那些內容,他根本記不清那人還說過什麽。他甚至記不清那人的聲音粗細。

秦德正聽得火起,猛地一喝:“那那人是男是女?”

那夥計頓時愣了,連哭帶喊:“小的,小的原本覺得是男的,可大人這般說,小的,小的又不敢確定了。小的確實沒敢擡頭看啊,那時候小的以為定是會沒命了,嚇得魂都沒了,哪還注意到別的。”

府尹皺了眉頭,與秦德正和蘇小培一商議,決定先將這夥計拘下,然後讓捕快們去那屋子看看,是否真有姑娘被劫了。待確定了案情,再來細審。

那夥計聽了府尹這般說,哭天喊地,“小的冤枉,小的冤枉,小的什麽都不知道,小的確是被人脅迫著來報案的,為何拘小人,小人冤枉。”

蘇小培打算跟著捕快們一起去那屋子瞧瞧,既是指明道姓讓她查,這裏頭一定有門道。白玉郎聽了此事趕了過來,要與她一起去。蘇小培在門口等馬車時,忽然靈光一現,她奔回衙裏,攔下正被押走的那夥計,她問他:“你的姓名,是否叫史瑞?”

那夥計張大了嘴:“姑娘,姑娘如何知曉的?”

蘇小培心裏一沉,來了,居然這般快。

Three,第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