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何事失敗?”冉非澤好奇。

蘇小培晃晃腦袋:“沒什麽,我的本事之一,沒用好。”

“無事,本事之一,沒使出來。”

“哦。”蘇小培撇嘴,垂頭喪氣。這種時候他還惦記著糾正她。

“姑娘聰穎過人,小小失手又何必放在心上?”冉非澤雖搞不清是怎麽回事,卻也出言安慰。

“嗯,壯士也是反應極快的。”蘇小培意思意思回誇他一下。

“壯士還好,阿澤的反應確是不錯。沒辜負姑娘所托。”冉非澤一本正經。

蘇小培斜睨他,而後忍不住笑:“阿澤的燒雞買上了嗎?”

冉非澤也笑:“阿澤只有十五個銅板,還等著姑娘破了案,拿了賞銀才能買。”

兩個人對視一眼,一起笑了起來。

“就是他了吧?”

“銀子想來不遠了。”

“若還不行呢?”

“那姑娘當真運氣不好。”

蘇小培的運氣還真是不能算太好。

羅奎沒認罪。

羅奎因為是被逮了個現行,所以他對上司馬家欲行案一事無可否認,可他居然說只是想嚇唬嚇唬司馬婉如。因為司馬婉如鬧了那一場的關系,他女兒羅靈兒才不得不當眾說了陪護常君醉酒一事。女兒丟了臉面,他怒怨難消,所以才蒙面上門想嚇唬教訓教訓她。只是沒料到蘇小培會來,如此他的行蹤泄露,生怕被人認出,這才惡向膽邊生,打算打人滅口。

可最後並無人受傷,羅奎罪不致死,於是他一口咬定,有持無恐。

他這話當然沒人信。秦捕頭他們恨得牙癢癢的。真相似乎就在眼前,這麽被他蒙混過去,又有誰能甘心。

府尹大人和秦捕頭當然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很快重新調整了調查的方向。常府上上下下又再重新被問了個遍。常夫人這時才想起,數年前,還在常君未訂親之前,羅奎曾與自己提過要不親上加親。她試探了一下兒子,常君完全沒這意思,常夫人私心也覺得兒子該娶個更好的,於是這事便罷了。之後再沒聽羅奎提過這事,羅靈兒平素也是規規矩矩,並無任何不當舉止。

秦捕頭又與那羅靈兒問話,羅靈兒對父親夜闖司馬府感到非常驚訝,她道並不知道父親為何如此,問及她的婚嫁打算,她道父親寡居,她並不著急,且兒女婚嫁,父母之言,她未見父親有安排,也沒問。至於她對常君,那只是兄妹之情,絕無半點雜想。

她說這些話時言之鑿鑿,表情誠懇。且她確實從未對常君有任何表示,酒醉之事發生後她也安安分分,待常君如常,實是沒半點把柄可議。但秦捕頭依然對她存有懷疑。因司馬府的奴婢想起,羅靈兒與司馬大小姐時有往來,就在司馬大小姐被殺的前一日,她還曾給大小姐遞了個盒子。

秦捕頭懷疑盒中藏信,但他並沒有證據。詢問羅靈兒,她也說是送的胭脂和喜帕,是恭賀閨中好友即將成親的禮物。秦捕頭在司馬婉清的房中確實看到了那禮盒,內裏的東西已被拿出,胭脂擺在桌上,喜帕還放在盒裏,並沒有信。下人們也道盒子直接送到大小姐手上,她們並沒有打開,裏面有什麽少什麽,確是不知。

但妹妹司馬婉如既是被來信蒙騙,摒退下人單獨留門,又怎知姐姐不是遭這手段蒙騙使得兇手可以輕易入內?兇手行兇後將信拿走也是不難。況且蘇小培觀察了羅靈兒和常君相處的狀況後斷定,羅靈兒對常君並非如她所說的無動於衷。且羅靈兒在說父親的事時也有隱瞞。

所以,羅靈兒說謊了。

可是她就算是說了謊也可以解釋為乃避嫌之舉,這不過是人之常情,作不得什麽證明。蘇小培認定羅靈兒在其父行為一事上也說了謊,那也不過是她個人的判斷,也做不得什麽證明。可秦德正就是覺得羅靈兒可疑。

多年的查案經驗讓秦德正鎖定了這父女二人,直覺告訴他,羅靈兒與這事脫不了幹系。但這時候羅奎卻忽然認罪了。

“是我迷了心竅,我的武館雖然還算過得去,但錢銀周轉總一時好一時壞,我想多得些姐夫姐姐的周濟,把買賣往大了做。如若親上加親,關系更近一層,便不懼這事裏有什麽變數了。可姐姐沒答應結親,常君又看上了別家的小姐,原本以為無望,不料他拖了數年未行婚事,我又覺也許還有盼頭,便耐心等等。這兩年城裏的武館是一家接著一家的開,我心裏覺得甚是不踏實,還是得將女兒嫁過去才是最好的。可常君這時卻把與大小姐的婚期定下了。那時處處皆有那連環案犯的懸賞,我聽得大家議論,得了些案子消息,於是心生一計。那晚我夜襲司馬府,將司馬大小姐刺死,又擺布成被懸賞案犯殺死的模樣。本以為婚事告吹,我再擇機與姐姐商定兒女親事,可那日司馬二小姐在花園與常君鬧了那一場,我又覺常君心中有人,怕是難娶靈兒,於是我一不做二不休,重施前計,想著弄成二小姐自盡的模樣便好,反正官府這頭對她也有懷疑,她那日當眾也企圖自刎,一切時機正好。但此事被撞破,便有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