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第2/3頁)

冉非澤繼續說:“在下曾在山上偶遇唐姑娘,將她救回,今日又是在山上將蘇姑娘救回。依在下看來,這兇嫌犯案之所與手段,倒真是更象劫走唐姑娘的那個。這山賊猖狂,屢屢犯案,姑娘羸弱,在下勢薄,此番還得靠大人們將他繩之以法,以安民心。”

蘇小培真想壯士先生鼓掌啊,又是分析,又是示弱,又是戴高帽的,這人也太會說話了吧。

幾個官差顯然也很受用,全都點頭。

冉非澤又道:“大人們既是願為民作主,在下也就心安了。蘇姑娘剛遭劫歸來,賊子妄動,正是尋他的好時候。方才在下與蘇姑娘謀了一計,大人們聽聽可否用?”

官差們自然是要聽的,於是冉非澤接著說:“蘇姑娘被這賊子追趕,失足落水,賊子以為她已斃命,這才令蘇姑娘逃過一劫。賊子沒逮著人,自然心有不甘,他必會再回鎮上打主意。唐蓮姑娘是從他手上逃脫的,他自然也是不甘心的,受這刺激,賊子很有可能會對唐姑娘再下手。求大人們受累,喬裝便服打扮,在唐家屋外盯梢,若是唐姑娘與可疑男子接觸,便將人擒回,許是會有收獲。”

鄉官聽了,點頭應聲:“這也有些道理。唐姑娘失蹤之時,我們搜尋多日也未得線索,如今只有如此一試了。”

冉非澤又道:“那唐姑娘沒了受劫時的記憶,許是記不得那惡人相貌,若是那惡人知曉這點,接近唐姑娘蒙騙於她,恐唐姑娘也不會驚叫呼救,這還請大人們多多關切。唐姑娘如今這般境況,尋常男子不會與她接近,所以……”

他沒把話說死,劉響卻是明白了,接口道:“這個明白,凡有嫌疑的,我等都帶回來審一審便是。”

冉非澤點頭:“我會回山上再轉轉,那山賊剛擄人上山,該是會留下些痕跡,我去找找,也好有個佐證。”

如此這般,大家夥又把細處再敲定了,分頭行事。

冉非澤去了唐家向唐蓮說了蘇小培失蹤的消息,唐蓮垂眼不安,認真謝過。冉非澤看她的神情,很難相信這事會與她有關。但他更好奇蘇小培的言之鑿鑿的自信從何而來。

官差位換好裝,漏夜潛在了唐家附近監視著。

鄉官將蘇小培安置在家中,由他娘子照應著,交代好了家人封口,勿走漏風聲。

冉非澤從唐家離開後就沒事人一樣回了宋老板的小酒館。

這一夜很快過去,什麽都沒發生。

天一亮,冉非澤便跟宋老板告了假,到山上去了。官差們認真監守,原以為會辛苦守個幾日才算罷,沒料到,才半日功夫事情就有了進展。

中午時分,各家吃過飯,該歇的歇了,該上工的上工了,唐家外頭靜悄悄的,沒什麽人。唐蓮忽然出了家門,拿了衣服到屋後井旁洗洗擦擦。不一會,一個貨郎挑著擔過來,看到唐蓮在,便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然後在井旁停了下來,

唐蓮與他四目相望,然後她抱著盆,站起來挪到那貨郎身邊說話。

這個情況相當可疑。午間安靜無人,貨郎鮮少在這時候出來買賣,就算這時候出來賣貨,也沒見這貨郎吆喝,只挑著擔直奔井邊。而那唐蓮的神情也著實是古怪。

幾個官差雖猜不透這場景與山賊和被劫姑娘相見的聯系,但可疑是著實可疑,於是一擁而上,將轉身欲逃的男子擒住,與唐蓮一並帶回了衙門。

這時冉非澤也回了來,他在山上河邊附近找到了一些腳印痕跡,還有一串一大一小似追逐過的足印,想來就是那劫人的山賊與蘇小培的。他把足印大小量好回來,比對了蘇小培和那個貨郎的鞋腳大小,倒是全一樣。

這下鄉官心裏有了底氣,馬上與劉響一起審那貨郎。

可貨郎一口咬定他是外地來賣貨的,路過井邊,看到有女子在,便想兜售些玩意兒出去。他並不知道什麽劫人不劫人的,之前也沒有見過唐蓮。他看到官差就跑,是因為官差們沒有穿官服,他以為是劫貨的惡人們。

而唐蓮慌張慌亂,卻也說在這之前,從未見過那貨郎,她過去與他說話,是想問問他都賣些什麽好玩意兒。

鄉官和劉響找不到什麽破綻,雖覺得這兩人都有些問題,但就是說不出哪裏不對來。他們不能僅憑腳印大小相符就給人定了罪。再者說,這山賊模樣,只唐蓮一人見過,可唐蓮早被嚇忘了,這事又如何辦?

蘇小培因為還在裝死,所以不能露面,她聽了冉非澤的轉述,問冉非澤那貨郎是否有古怪?比如象她這樣短發,口音不一樣。

冉非澤一愣,蘇小培頓時松了一口氣,這人肯定不是程江翌。

她讓冉非澤與鄉官先別管那貨郎,先單獨審那唐蓮。

冉非澤按蘇小培說的,一口咬定唐蓮並沒有失憶,她記得山賊的樣子,記得山上發生的一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