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第2/3頁)

冉非澤覺得沒什麽問題,與白玉郎又討論確認了幾句,這番討論是間接將白玉郎信裏的內容轉述了一遍,蘇小培聽得清楚,也覺白玉郎的心思還是相當有條理,心裏稍安。

白玉郎得了冉非澤的肯定非常高興。他說他回去就安排人快馬送信,自己也即刻帶人啟程。說著又掏了塊腰牌出來遞給冉非澤,道他與衙門那處都說好了,他不在,冉非澤有什麽需要或是有什麽新線索要告之他,拿著腰牌上衙門去說一聲就行,那頭會有人來報信給他。而他那頭若有什麽狀況差人來報信的,或是秦捕頭那邊差人來找,對方也是見到腰牌才會把消息給冉非澤。

冉非澤也不客氣,爽快接了。

白玉郎都交代好了,就此告辭。

蘇小培一看,這白玉郎年紀雖輕,還搞盲目崇拜,但做事情倒是考慮周到,有條有理,頗有些大家氣度。

冉非澤道:“可別小瞧了他,白家莊裏頭多的是人中龍鳳,白家六位公子個個不差,只是這老六對做捕快有興趣,不然,他這年歲,帶著白家莊的名頭,已能在江湖出人頭地了。”

“哦。”江湖什麽的,蘇小培還真是感覺挺虛幻的。

白玉郎走了,蘇小培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於是她把心思收回來,打算好好再琢磨一下唐蓮的狀況。

心因性失憶症,這個唐蓮沒有。蘇小培知道她在這件事上說謊了,但更深一層,她還不好判斷。

畢竟唐蓮對她還是有所保留,雖然談話裏她一次比一次放松,但蘇小培還是察覺到她的警惕。說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她就能放開了多說一些,可一旦話題繞回山賊和她所經歷的事,她就立即閉口不談。

她在應激反應這部分還好,恐懼和惡夢似乎沒有,起碼她自己沒有提過。蘇小培用自己夜不成眠和做過夢來引導話題,希望能有所引導,但唐蓮只是說她也睡不好,並沒有談及惡夢和其它不適。作為一個劫後重生的人,她確是相當堅強。

事實上,唐蓮對父親要送她去尼姑庵出家的不安和厭惡感更勝於她被擄走這件事。

如果在現代,如果唐蓮是她的病人,蘇小培能有更多的辦法來幫助她。但這裏是另一個世界,蘇小培對細致的心理輔導還是有些吃力,畢竟大家思維不同,語言上的合拍也有問題。她還不能讓唐蓮察覺她正在做的事,如果她說我要進入你的內心,我在幫助你,估計唐蓮會嚇到,排斥甚至厭惡。

所以蘇小培的效率很低,她需要先了解,才能融入。

而融入的這件事是個學問,親善關系的建立不止需要相同的思想,還有契合的語言方式和肢體動作,這些蘇小培都沒有,她在學,她與唐蓮的幾次談話裏已經有所改善。

而對於劫持唐蓮的那個山賊,蘇小培向冉非澤打聽過。

冉非澤說這件事官府那邊還沒什麽動靜。在唐蓮之前,曾有一名被劫的受害者,被劫走奸淫之後自盡了。樵夫在山上找到了那姑娘的屍體。之後山賊擄人的事就流傳開,但誰也沒見過。

後來過了好幾個月,唐蓮在鎮子暗巷裏被劫,她的鞋落在了巷子裏,她家人報了官,大家都以為她兇多吉少,沒料到最後她逃了出來,只可惜她對被劫之後的細節不記得了。而山賊也沒有再出現,眼下官府的注意力全在那邊連環殺人案的事情上,對這個山賊的案子倒是防得少了。

有人猜想唐蓮逃了出來而山賊卻毫無動靜,也許是他在山裏出了事,死了,這才讓唐蓮有了機會。更有大膽的猜是唐蓮把這人殺了,所以一時害怕,嚇得什麽都不記得了。

這些事情,蘇小培暗暗記在心裏。她打算慢慢來,一步一步解開唐蓮的心防。

這天唐蓮又來找她。對於唐蓮願意主動來找她,蘇小培一直覺得是件好事。一起在山上遇難被撿回來這種共同經歷對建立起她們之間的信任關系是有好處的。蘇小培想著這也許就是緣分,老天爺的安排。

唐蓮來找她的時候又是午後時分,酒鋪前頭沒什麽人,後院當然更沒有。

唐蓮喜歡這種時候來找蘇小培,因為清靜,不會遇到太多人。蘇小培也覺得這午後時分唐家也許沒看管太嚴,她能出來活動。

冉非澤出門去了,幫宋老板送貨。

蘇小培覺得這樣很好,她可以跟唐蓮再好好聊一聊。可這次唐蓮心神不寧,蘇小培覺得她也許有話要跟她說。她不著急,適時的沉默在心理輔導裏也很重要,搶話有時會打斷對方的傾吐欲,蘇小培很有耐心,她在等待唐蓮主動開口。

唐蓮期期艾艾說了幾句不相關的,蘇小培都接了她的話,她在她臉上看到了掩飾的不安,她提到了尼姑庵,蘇小培在想她應該是對未來感到無望,她剛要開口,唐蓮卻忽然站起來,說家裏其實不讓她出門,她得趕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