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回爐重造吧

孟薇低下頭,見葉子川並不是說笑,也絲毫沒有紆尊降貴的感覺,就這麽動作優雅的剝起了瓜子。

不是她吹牛,顏值高的人,就算是做著最微小的事情,都比常人要更吸引人。

“小侯爺,這樣不太好吧?”

這種主子伺候你的事情,無端的讓她覺得心慌。

誰料葉子川專注的剝著手中的瓜子,將剝好的幾個瓜子仁放在孟薇手中:“嘗嘗爺剝的味道如何。”

看著掌心剝的殘缺的兩個瓜子仁,孟薇默了默,順從的嘗了嘗,就見葉子川定定的看著她:“怎麽樣?味道如何?”

“小侯爺剝的,味道自然好。”

雖然她並沒有嘗出和自己剝的有什麽區別......

既然阻止不了葉子川,孟薇深吸口氣接受了,努力轉移注意力到那幾位學子身上。

要說那群人中誰最為突出,孟薇覺得非那位孔遠新莫屬,不說那孔新遠年紀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樣子也長得挺出眾的——這是對比在場那麽多學子而言。

畢竟這科考是三年一次,而狀元什麽的就是從那些人中產生,比起現代來說要難得多,更何況那些學子不像現代高中升大學那麽差不多年紀,只有少數年紀突出的。

孟薇無端想起以前上學時候讀的一篇文章,具體名字已經記不太住,但內容卻是記得,說的是某個人為考科舉,直到五十多才中了舉人而後瘋了的故事,然那個年紀中舉並不算稀奇,可見那位孔遠新如果真的能夠中狀元,誇贊一句奇才都不為過。

在一群從二十左右到四五十歲,胡子一大把的男人中,孔遠新當之無愧的脫穎而出。

若說剛才他們做的那些贊揚珍饈美味的詩句,一來是想要奉承奉承葉子川,無論他們內心覺得葉子川的紈絝就是因為投胎好,可事實就是如此,他們想嫉妒都嫉妒不來,誰叫人家祖父和父親屢立戰功,侯位世襲呢?

二來也是想要展現一番才學,每年科考前幾月,學子等到科考之前,總會聚在一起舉辦詩文會,而這時就會有不少世家大族尋找聰慧之人提攜培養,算是他們的門生,亦或者是找乘龍快婿等等......

一行人說著說著,有開始品論起那焱國有多無恥,甚至還有人為焱國百姓擔憂,希望焱國國君能早日投降,要不然受苦的只是百姓。

孟薇對此不置可否,投降說得容易,也不知道是這些學子太過想當然,還是太單純。

就是她看了一些野史還有這裏一些前朝事跡都知道若是投降,那麽第一個要殺的就是焱國的皇室,這樣才能徹底將國土收編,而不是留著焱國皇室再有起復的可能。

即便當時不會下旨屠殺,但暗地裏,在百姓不知道的情況下,想要幾個人消失卻太容易了。

所以為了自己的小命,更為了那個焱國皇室列祖列宗,也不可能會就這麽投降。

聽著聽著孟薇就沒了興致,目光一轉,見到葉子川在費力的剝著瓜子仁,實在有些看不過眼,便跟著手把手教導葉子川:“小侯爺,瓜子仁不是那麽剝的,你要捏著這中間,輕輕一用力,就能夠剝出完整的瓜子仁。”

葉子川頓了頓手,卻還是依照孟薇說的方法剝著,然才剝了兩個,葉子就將掌心還未剝的瓜子放回,悶悶的道:“爺累了,爺也想吃瓜子仁,你給爺剝。”

果然帥不過三秒!

孟薇哪裏不知道葉子川這是被她剛才的話給囧了囧,所以這是和她鬧脾氣,認命的給葉子川剝瓜子仁,卻突然聽到其中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道:“今年若我再不考中,三年後我便不來了。”

“這是為何?可是家中親眷為著上京的銀子反對?”

“這倒不是,只是我這些年一直屢試不中,家中更是為湊足盤纏一貧如洗,將田地都買了,我內人說想要賣豆腐給我湊足銀兩一直支持於我,可我堂堂男兒怎能讓妻子拋頭露面?這不是讓我顏面無存嗎?故而我這才決意不考了。”

“難怪,拋頭露面的確丟人現眼,女子就應當嫁人前規規矩矩在家學習琴棋書畫,嫁人後在家相夫教子,拋頭露面與那低賤的花樓女子又有何區別?”

“我到不這麽覺得,”其中一個年紀約莫二十五六歲的男子卻有不同的見解,“我早年喪父,是我娘一手拉扯大的,我能夠上私塾,能夠考秀才,這些銀兩都是我娘一針一線縫制的荷包還有花樣子積攢的,若是沒有我娘,我怕是現在大字不識一個,更別說和諸位這般在此品詩論詞,故而我覺得女子

即便拋頭露面,也有些是生活所迫,又不是做那等廉恥之事,難道你們沒吃過豆腐嗎?既然你們也吃過,為何又要嫌棄那些賣豆腐的是男是女?”

孔新遠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面色溫和卻略有不贊同:“梁兄此言差矣,那時你尚且年幼,你爹去世,家中沒有頂梁柱,這般情況下,自然是情有可原......但我們說的是家中頂梁柱還在,卻讓妻子母親拋頭露面,這可就不容於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