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3頁)

“我也是為人父母的,豈會是那種不體諒人的。”顧太太表示理解,對顧金亭說了感謝的話,保證道:“寧公子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吳大人難做,阿亭還小,婚事總要等幾年的。”

可江令宛已經及笄,她絕等不了那麽久。

寧軒拱手對姑太太表示感謝,滿意地離開。

……

顧太太已經下定決心不讓顧金亭娶江令宛了。

知客僧說的沒錯,江令宛果然是阿亭的煞星,這邊剛剛有結親的打算,便立刻就得罪了房師。若真的娶這個禍天星進門,兒子的前程就全毀了。

她是絕不允許有人敗壞她兒子的前程的。

顧太太想好了,等顧金亭謝師回來,她就把話跟他說清楚。

等了半天,一直等到天都黑了,也沒看到顧金亭的身影,到了快熄燈睡覺的時候顧金亭才回來。

他沒來跟顧太太說話,只讓自己的小廝過來:“太太,少爺喝了酒,躺下了。”

“我去看看。”

顧太太讓丫鬟熬醒酒湯,她自己則去看顧金亭。

對江令宛的不滿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想立刻就跟顧金亭說清楚,一刻也不願意等了。

不料小廝卻攔著她:“太太,少爺有小人照顧,他說讓您早點休息。”

顧太太感覺不對,也不跟小廝廢話,擡腳就走。

等見了顧金亭才知道,原來他受傷了,臉上潑了好幾處不說,連胳膊都折了,裹了厚厚的包紮,傷得不輕。

“這是怎麽了?”顧太太又心疼又著急,“怎麽弄成這個樣子?”

她還是頭一次見顧金亭這麽狼狽,當即就擔心地哭了起來。

顧金亭本想瞞著她,沒想到還是沒瞞住,就輕松地笑:“母親我沒事,就是回來的路上馬受驚了,我撞著了,看著嚇人,其實都是小傷。”

顧太太本想說江令宛的事,這時候也說不出來了,罷了,先讓兒子養養傷,好好歇息一夜,第二天再說吧。

出了門,她就叫了小廝來問:“少爺的馬怎麽會受驚的?”

“是西大街有幾個小孩放爆竹……”

顧太太當即就察覺到不對勁:“不是去謝師嗎?怎麽到西大街去了?”

小廝就支吾道:“這個,小人也不知道。”

“我知道!”顧太太一聲厲喝,臉色變得難看無比,“是去找江令宛的對不對?”

小廝雖然沒回答,但顧太太哪裏還不明白。

江令宛,江令宛,又是江令宛!

顧太太氣得心肝都移了位置,好好的兒子被她勾得不聽她這個母親的話,連房師的臉面都敢打,今天又弄出這樣的意外,竟然還撒謊騙她!

她江令宛就那麽重要,顧金亭不要母親,不要性命也要娶江令宛?

顧太太鐵青著臉去找顧金亭,也不說其他話鋪墊,尖銳地言辭伴著怒火砸向了他:“亭哥兒,你讓我太失望了,自打你接近了江令宛,整個人都變了。我的兒子,竟然變成了這種色令智昏之輩,為了一個女人,什麽都要拋掉了。這門親事,我堅決不同意!”

顧金亭大吃一驚,他沒想到母親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麽會突然更改了主意:“母親,今天是我要去找宛表妹的,驚馬也是意外,跟宛表妹並沒有關系,你這樣遷怒宛表妹,她何其無辜?”

其實驚馬並不是意外,是寧軒動的手腳,他心裏清楚,但是沒必要告訴給母親知曉。

“無辜?”

顧太太聽到兒子反問自己,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當場就炸了:“她無辜?若不是她勾引你,你怎麽會出去?若不是她勾引,你會不顧一切地想娶她?你們的婚事,沒經過長輩應允,就私底下來往,她這樣品行敗……”

“母親!”

顧金亭是個謙謙君子,在母親顧太太面前一向聽話,但人都有不可觸碰的逆鱗,顧金亭把江令宛放在心尖上,哪裏能聽人這樣羞辱江令宛?即便這個人是他的母親也不行。

他猝然打斷了顧太太的話:“宛姐兒不是那樣的人,她從未做過不好的事,若有人品行敗壞,那也是你的兒子品行敗壞,我從數年前就對宛姐兒動了心思,彼時,她還是個十歲的懵懂孩童,那年夏天……”

他喜歡她,很早以前就喜歡她了,他立志要做君子,也一直這樣要求自己,所以他便將自己卑鄙的心思藏起來,一直等她長大。

“啪!”

顧金亭的話沒說完,被一計響亮的耳光打斷了。

這是顧金亭第一次挨打,也是顧太太第一次打顧金亭。

房間裏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顧太太臉色無比的難看:“梅雪娘不守婦道與人私通,懷著孽種和離,這樣的女人能教出什麽好貨色來!”

“我顧家世代清白,決不能讓江令宛這樣的人敗壞了門風。”

“這門親事,我不同意。只要我活著,她江令宛就休想進我顧家的門。”